耳边传来老臣恭敬的声音:“只是如若那王太尉之子被打消了资格,那被选驸马之人…”
面色乌青牙关紧咬,王思远死死盯着那一袭宫装已是走出了几步的娉婷身影,俄然咬牙开口:“公主手中可有证据?如若没有,我王思远乃驸马大选最后优胜者,断不会等闲放弃驸马之位!”
稳婆?公主闻言微微一顿,抬眼看向高位,皇叔也正往她这边看过来,目光交叉一瞬互通心机,两人面上却均是毫无波澜。
公主回眸,一双凤眼萃上宫灯的光彩,晶莹幽深:“本宫对王家当年的旧事并不感兴趣,王公籽实为庶出也本无伤风雅,只是,春日里出世的王公子,在皇诏公布的时候倒是不满十八岁,想来当初应着春秋不符而被淘汰的苏家至公子但是冤得很,如果苏御史得知此事,恐是不会善罢甘休~”
那双清润的浅茶色眼眸又浅浅在脑中闪现,莫非,真的是他?
证据?公主闻言微叹了口气,回眸淡看畴昔:“王公子,如若你本日未到凌霄殿,本宫能够还需对那所谓的证据费些心机;可惜王公子太不听劝,试问一场夜宴,只要你我二人,本宫便说是你王思远亲口承认了春秋作假,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将你拉下驸马之位,又有何不成?”
“启禀圣上公主,犬子无缘驸马大选事小,这多国竞选人插手的驸马大选是否公允公道为大,此事如果不加以严办,定有损东离国威!”苏玖翎言辞有力,拜向高位,“在接到此密函以后,微臣为了调查事情是否失实派人暗中访问,幸罢了查到了当年替王太尉次子接生的稳婆的下落,已命人将其带回。”
身侧宦侍接过老臣手中的折子置于皇案,殿侧的软榻上,珑瑜公主轻抿一口手中花茶,淡淡开口:“依本宫看,这个奏折所言之事并非空穴来风。方才本宫于御花圃设席接待王公子,成果杯酒下肚王公子竟是脱口而出提及了他是春日里出世的事,本宫亦是一惊,拿不定主张前来面圣,不想竟是与苏大人不约而同。”
是夜,东离重云殿阁房书房,御史大夫苏玖翎俯身叩拜于地,呈上手中奏折:“启禀圣上,微臣本日核阅处所递上的折子,偶尔发明了这折弹劾王太尉的,上书曰王太尉在此次驸马大选上弄虚作假,谎报次子王思远的春秋,让年不满十八岁的次子插手大选,罔顾礼法。而那王太尉之子今已拔得头筹只待明日布告天下,兹事体大,故而老臣连夜进宫面圣,请圣上决计。”
听着老臣抨击之言,公主掩唇轻笑:“本宫还记得,当初苏大人的公子便是因为春秋不符没入初选,怎料王大人会做出如此胡涂之事来,此事如果当真,便真是大不公了。”
轻勾了唇角,公主缓缓起家,回身望向那池月夜之下的碧波御湖:“天安十年春,太尉王维一宠妾在北域别院产下一子,后过继于王夫人,送入山中修行。当年王家固然行事隐蔽,但是接生的稳婆,奉侍的丫环,山中古寺的和尚,指导王家的‘世外高人’,另有前日里王公子下山以后,在花楼喝酒作乐把酒言欢的美人,晓得此事的人可不在少数…”
清冷凤目淡淡扫过劈面那张早已惨白的脸,公主轻扬了眉梢:“遵循王公子上报的出世年代,寒冬腊月里,北域别院冰封三尺的水池,如何能跃出锦鲤来?本宫想不明白,看来,王公子仿佛亦是解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