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志押送仇池给檀邀雨的“彩礼”入北魏,又以降国丞相的身份,向拓跋焘进献了多量的物质。他此行虽说非常长久低调,却还是备受存眷。
檀邀雨看出盈燕的迷惑,冷下了口气道:“盈燕,你为人却有几分机警,却并非有大聪明之人。若你觉得能自比窦太后,趁早歇了心机回冷宫去,好歹能留个全尸。”
乔女虽恨不得立即利市刃了拓跋焘,可她清楚,此时即便拓跋焘死了,他们也杀不了檀邀雨。
宗爱方才偷听到盈燕母女相认,本来筹算找机遇将此事流露给拓跋焘,让他对邀雨生疑。却没想到檀邀雨棋高一着,本身道破老嬷嬷的身份,将拓跋焘拿捏得死死的!
只是檀邀雨却并没有多留意盈燕,反倒多看了宗爱几眼。
感遭到宗爱明显心惊肉跳却硬要强装平静,檀邀雨表情大好,再次诘问拓跋焘道:“陛下能够应了本宫所求?而后若再有人提起立太子一事,陛下可推说怕隆恩太重,孩子年幼,压不住。”
只要盈燕顶了“保母”之职,便即是帝后都明白了态度。不管旁人再如何猜忌,拓跋浚将来的太子之位都等因而稳了。
盈燕双眸含泪,仿佛晓得会有此安排,却又不信事情竟真的能达成。她跪在地上重重叩首道:“妾定经心极力照顾皇孙。”
哪有那么多心有灵犀?不过是有默算偶然。真如有人到处合你情意,那才是当真要防备的人。
当天夜里,宗爱便偷偷去寻乔女,将本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奉告她。
拓跋焘先是点头承诺,“如此甚好。”又扭过脸对盈燕叮咛道:“自本日起,你便去皇孙身边服侍吧。”
在场世人,就连老嬷嬷本人,都没想到檀邀雨会直接点明她的身份!两人都瞠目结舌地看向邀雨。
这一句话便让拓跋焘慌了神,忙辩白道:“朕哪有不信你?朕只是……未曾见过有人同你普通,不藏私心。”
只可惜拓跋焘早已风俗了事事有人逢迎,底子看不出檀邀雨的别有用心。
各宫弯弯绕绕的干系,大要一个主子,背后里一个主子的大有人在。可没有哪位后宫的娘娘,会如此堂而皇之地将此事说出来。
“可此事本不消向陛下表白?”檀邀雨直接将拓跋焘未说的话说了出来。
拓跋焘倒是好久不见檀邀雨当着他的面如此锋芒毕露,内心竟有些欣喜,感觉这才是皇后该有的模样。
在拓跋焘看来,檀邀雨明显是发觉到了甚么,却一言不发地帮他处理了题目。
对景穆太子的惭愧转化成了对小皇孙的偏疼,让他不忍心在此时就夺其父母。
拓跋焘生在宫中,长在宫中,天然晓得后宫这些御下之术。但凡是想要重用之人,多少都要捏住此人的软肋。
想让宗爱暴露马脚,反倒要用这类温水煮青蛙的手腕,一点点施压,一步步逼近,等他反攻时,再一举掐住他的咽喉!
见他虽神采如常,气味却比方才短促了些许,便猜想方才她让世人退下后,宗爱明显是去盈燕那边偷听了。
“看来陛下并不信赖本宫。”檀邀雨略带绝望道。
没过量久,盈燕又被带了返来。她虽面色还是蕉萃,可眼中却多了光。
盈燕有些苍茫地看了看檀邀雨,又看了看邀雨身边的老嬷嬷。她觉得檀邀雨让她去皇孙身边,为的就是让皇孙冷淡生母,如何此时反倒让她对景穆太子妃也恭恭敬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