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刘义隆此次是谋算得深远。先是为檀家正名,随后又以异姓王撤销檀家“兔死狗烹”的顾虑。只可惜他不晓得,檀道济的顾虑远不止这些。
刘义季没想到,檀道济的顾虑竟不是檀家的结局如何,而是檀家扶上去的,会不会是一称呼职的天子?
谢贵妃明显不信,急着就要出门道:“本宫要见公主!”
秦忠志也没进屋,只向内里扫了一眼便作揖道:“几位该叙的话也都说得差未几了吧?若无他事,还请随鄙人往满翠楼走一趟。谢郎君和小公主已在楼中等待几位了。”
刘义季见状又要跪,檀道济忙拦住他,叹了口气道:“瞧七皇子这模样,此前的传言怕是真的了……这圣旨……”
王五郎叹了口气,“看来秦相早就算到了本日。”
刘义季也晓得,皇室欠檀家很多,如果此事另有别的挑选,他也不肯再逼迫这位老将军。
入到楼内,公然如秦忠志所说,不但檀道济在,行者楼的行者们也都在。公主年纪小,也不知局势严峻,正躺在谢惠连怀里睡的苦涩,倒是不认生。
秦忠志天然不会同他多讲,一行人就这么沉默地到了满翠楼。
更加出乎他料想的是,皇上和七皇子最后的倚仗,竟是檀道济能带兵平叛。
他天然不会说仇池四周早就遍及眼线,从王五郎的步队原地逗留一夜时,秦忠志就已经对他们起了狐疑。
秦忠志面色稳定,不慌不忙地答道:“谢贵妃莫急,公主身份特别。外臣将她带入楼中也是为了更好地庇护她。谢郎君此时也陪在公主身侧顾问,并无不当。”
王五郎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生长到现在境地。
固然他的确是为了皇兄的帝位安定,决计自抑多年。可即便是他没有故作闲散,他就真的能做一名勤政的明君吗?
秦忠志点头,“天然能够。如外臣方才所言,我等并无威胁之意。以是特来请几位畴昔。檀将军此时也在楼中等待七皇子。”
秦忠志点头,“是也不是。我等虽早知皇嗣有假,却不肯定宋皇能查出本相。照我等开初的推算,宋皇会与彭城王相互让步,立一名皇嗣为帝,而彭城王监国。小天子虽是傀儡,可对宋皇而言,却有了过后翻盘的机遇。直到看到小公主,我等才确信宋皇怕是已得知真相。”
檀道济见状,叹了口气点头道:“看来七皇子并没有思虑清楚,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檀道济深深叹了口气,接过圣旨,“也罢,是好是坏,总要落个成果。”
刘义季道:“现在朝中奸臣当道,皇兄危在朝夕,还望檀将军能不计前嫌,救朝局于水火,赦万民于灾害!”
秦忠志故作奥秘道,“也不过是猜想。”
哀痛之下,檀道济手都抖了起来……
刘义季傻傻地站在原地,因为他不敢打这个包票。
“容臣且问一句,七皇子可有信心做这一国之君?七皇子在建康时,鲜少问及政事。独一一次参与朝政,便是与彭城王共同彻查宗亲贪腐一事。若臣猜的不错,当时该当是有嬴风在帮着你。可即便如此,你在彻查时还是被彭城王压过一头。”
刘义季坦诚道:“皇兄虽给了我秘诏,却无兵符。京中禁军三万,除非有湖陆军互助,不然光靠石头城的驻军则远不敌禁军。而湖陆军向来以您马首是瞻,还请大将军助我。事成以后,我定如皇兄秘诏所言,封檀家为异姓王,将青州设为檀家的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