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记得天女畴前在镇西军时,就非常畏寒。臣两袖空空,只能送些皮子给您,聊表谢意。”
事理是这个事理,可陆真也情愿承邀雨的情,他让部下捧上一堆皮草,虽还未经裁剪,却还是能看出毛色光鲜金饰。
仿佛是一眨眼间,已经过春至冬,她分开仇池已经半年不足。这平城之大,惦记她畏寒的却没几个。陆真这份礼,倒是很得檀邀雨的心。
檀邀雨裹了裹身上的熊皮毯子,并没有携恩已令的意义,反倒是有些懒懒道:“陛下选人,一看才气,二看忠心。你若不是二者兼具,便是本宫说破嘴皮也无济于事。”
檀邀雨笑了一下,显得精力更加不济,“你去吧。同你的部下们也叙叙话。这半年来多亏了他们护着本宫,才没让那些人来惹本宫心烦。围观之事已经畴昔了,你也莫要过量苛责他们。”
陆真走后,拓跋焘才从一侧走出来。先是亲手将火盆往邀雨身边移近了些,又嫌弃地踢了踢陆真送来的皮子,“皮子倒是丰富,不过色彩暗淡了些。归去朕让宗爱给你送些上好的白狐裘,保暖又衬气色。”
自家将军临行前明显千万叮咛过,让他们护好天女,他们却摄于禁军的压力,在云台观被围时未能尽责,当以军法措置。
陆真脸颊一抽,天女说话还是是这么噎死人不偿命啊。
檀邀雨微微摇了下头,拓跋焘立即会心,摆摆手道:“今次便罢了,你们而后经心就好。”
陆真闻言内心打鼓,他就晓得这世上没这么好的事儿。可他也不敢随口就应下,只能摸索问道:“不知天女所言何事?”
“这礼本宫就收下了。全当你还了本宫一句话的恩典。而后你只需经心保护平城和禁宫安危,不必再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了。”
邀雨点头,“本就是罚不得。他们虽是镇西军出身,领了陆真的令,可说到底,他们是陛下的兵。禁军在平城代表的是陛下,若只因有了陆真的令,便与陛下对抗,那才是真的该罚。”
檀邀雨挑眉,“本日请陛下来,不就是为了让您亲耳闻声吗?难不成您觉得本宫是为了自证明净才让您旁听?”
檀邀雨点头谢过。
檀邀雨像是看破了陆真的心机,“如何?你感觉本宫该对你提个更大的要求?”
这一石真是激起千层浪,不管是鲜卑贵族还是汉人氏族都大受震惊。当他们抽丝剥茧地探查两人被陛下钦点的启事时,竟发明这二人都与檀邀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
“若不是天女在陛上面前提点,臣莫说晋升,怕是连脑袋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