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记得天女畴前在镇西军时,就非常畏寒。臣两袖空空,只能送些皮子给您,聊表谢意。”
陆真在到达平城后,很快就给云台观递了帖子,名义上是为部属渎职来向天女请罪,实际谁都晓得他这是来谢提携之恩。
邀雨点头,“本就是罚不得。他们虽是镇西军出身,领了陆真的令,可说到底,他们是陛下的兵。禁军在平城代表的是陛下,若只因有了陆真的令,便与陛下对抗,那才是真的该罚。”
陆真走后,拓跋焘才从一侧走出来。先是亲手将火盆往邀雨身边移近了些,又嫌弃地踢了踢陆真送来的皮子,“皮子倒是丰富,不过色彩暗淡了些。归去朕让宗爱给你送些上好的白狐裘,保暖又衬气色。”
拓跋焘见邀雨兴趣缺缺,还觉得是本身会错了意,忙问道:“但是感觉朕过分放纵他们了?”
“喏。”陆真昂首,见邀雨神采不佳,由衷地又说了句,”请天女保重身材。臣辞职。”
檀邀雨笑了一下,显得精力更加不济,“你去吧。同你的部下们也叙叙话。这半年来多亏了他们护着本宫,才没让那些人来惹本宫心烦。围观之事已经畴昔了,你也莫要过量苛责他们。”
“这礼本宫就收下了。全当你还了本宫一句话的恩典。而后你只需经心保护平城和禁宫安危,不必再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了。”
见邀雨笑着点头,拓跋焘又别扭道:“他一口一个臣,叫得倒是顺口。”
拓跋焘哼了一声,他天然是不会忏悔的。既然不忏悔,那檀邀雨就是他钦定的皇后,只等孝期后结婚,那陆真自称的那声“臣”就无可厚非。
檀邀雨裹了裹身上的熊皮毯子,并没有携恩已令的意义,反倒是有些懒懒道:“陛下选人,一看才气,二看忠心。你若不是二者兼具,便是本宫说破嘴皮也无济于事。”
拓跋焘正说着,镇西军的千户长上前拜见,说是来请罪的。
“这……”陆真没想到檀邀雨让本身代为进言的竟是此事。他撩起衣袍,单膝跪地,朝檀邀雨抱拳拜道:“臣多谢天女体恤将士。此言臣必然替你送达上听。”
陆真并没有如同外人传言所说,对檀邀雨卑躬屈膝,反而是有礼有节地先是报歉后,才诚意地伸谢。
“你本日同他说的那番话,原能够直接同朕说。”
檀邀雨挑眉,“本日请陛下来,不就是为了让您亲耳闻声吗?难不成您觉得本宫是为了自证明净才让您旁听?”
这一石真是激起千层浪,不管是鲜卑贵族还是汉人氏族都大受震惊。当他们抽丝剥茧地探查两人被陛下钦点的启事时,竟发明这二人都与檀邀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