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海笑笑，故意将话题引开，便问道：“少店主但是在读书？”
陈学海道：“我是甲午年一月的，长你两岁，你该叫我一声大哥了。”说罢，陈学海便与施兰生举碗对碰。
施兰生笑道：“恰是！当日仓颉因在阳虚之山造了字，石破天惊，天降谷雨，鬼哭龙藏。”
世人转头，从船面下到舱底的木梯上站着个少女。
施兰生提碗道：“兰生本不喝酒，本日例外，敬兄台一碗。”
南七接嘴道：“陈兄弟，你别看我们少店主墨客似的，这船上的苦活累活可整天往身上揽，我们这些做伴计的没出处地心疼，店主也太峻厉了些。”
世人不由都看的痴了。
“哗哗――”跟着江水拍打船底，那岸边山中模糊约约传来一阵呜哭泣咽的声音。
施兰生神采又红了红，低头道：“我是丙申年三月的，现下一十七。”
南七嘿嘿一笑，冲那其他几个船工一指道：“不信你问他们几个，长年走水路，哪有没见过的。”
此时一轮弯月在蒙蒙的水雾中挂在山颠，江上一阵冷风。
陈学海被那锅中辛辣味道刺的鼻子痒问道：“这一锅红艳艳的可有个花样？”
陈学海见田冬儿脸上半分病容都没有，神采奕奕，傲视生姿，正如洛水神女。
陈学海又问众位船工道：“各位兄弟但是短跑这汉中到汉口一线？”
一时汤滚锅开，世人忙将各色时蔬、生鲜鱼片合着豆腐粉条下入海内，热气升腾，食材与花椒辣椒在汤内翻滚，好不热烈。
施兰生道：“屈子之才，泰初烁今，文章实为天籁，为万物所发声，得见山鬼，也并必然是虚妄。”
陈学海心下深思，世人皆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会商女子本就平常，哈哈大笑道：“人不风骚枉少年，是哪的绝色，不成以奉告小弟吗？”
陈学海豁然了然，想田冬儿倒也算得美艳无双，难怪这些后生们念念不忘。
施兰生道：“陈兄，这水路之上已近楚地，楚地之辣比川蜀又有分歧，过几日倒是能够见地。”
施兰生昂首望着陈学海眼睛垂垂热了起来。
陈学海心下欢乐，却又有些惴惴不安，仿佛随身带了多年的绿玉麒麟被贼人惦记普通，只得笑道：“我那随身丫头，倒是另有几分姿色。”
学海凝神谛听，却又没了。过一阵子那声音又传来，只是却从船的别的一岸。
陈学海定了定神点头道：“小弟世居浙江，不过才来陕西数日，未曾到得。”
谁知，不说还好，这一说，世人更是面面相觑，低头夹菜。
南七却笑道：“少店主你方才在房中读书，未曾见得，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