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朝霞淡去,一弯雾月跃上天空,天气深暗下来,月光更加的敞亮温和,繁星坠满苍穹夜幕,收回一闪一闪的光芒。
秦穆戎倒是豁然,“甭理睬这老匹夫,我们出来。”不让叶云水亲身为王爷诊治一番,贰心中没底。
庄亲王爷抽抽着嘴角,一昂首就看到秦穆戎和叶云水呈现在书房门口,冷哼的道:“你还来干吗?看你老子笑话?”
叶云水仓促之间却看到那尽是刀伤剑痕的身躯,有很多伤口愈合不当,疤痕模糊发黑坏死……把该瞧的病都瞧完,她起家退后几步,庄亲王爷还在骂着秦穆戎,倒是咳嗽不止,半晌才缓过气来,“你……你个兔崽子,你过分度,过分度了”
“咱家该当应分,能为王爷尽尽孝心也是咱家的福分”王公公笑着回话,秦穆戎不再与其酬酢,让人包了一百两赏银给王公公,又叮咛秦忠在此陪他叙话,而秦穆戎则拥着叶云水先行进了“翰堂”。
小卓子很有些拿不准,转头看了看庄亲王爷,却见庄亲王爷黑着一张脸只得缩缩脖子又看向秦穆戎,秦穆戎点头,他才躬身赔个罪,下去拿药方了。
小轿中间侍立一名公公,见秦穆戎和叶云水双双而至,立顿时前施礼,倒是明启帝跟前的王公公,“圣上惦记王爷身子,特命老奴伴随董太医到此为王爷诊病。”
秦穆戎独自找了椅子坐下,现在的书房已经改成了起居室,说白了也不过是多了一张床罢了。
“把这破药碗端走,那老混蛋给本王开的甚么药方?苦胆都吐出来了”
“恕卑职不得依从,如若世子爷与世子妃并无他事,卑职还要回宫给皇上复命”董太医言毕便侧身拜别,实在的把叶云水的面子驳了,这倒让她迷惑不已,只道这老头甚么弊端?
叶云水安设好兜兜和姝蕙这两个小的后,披上紫貂大氂,跟着秦穆戎出了“水清苑”往“翰堂”而去。
二人进门,劈面正赶上为王爷诊病的董太医。
“就说老子甚么时候死便罢了,说那些七拐八绕的,听不懂”庄亲王爷嘴上如此说,叶云水却深知病人都有如此心机,只得扭头驳他一句,“王爷如若信妾身之言,自是与生命无碍,不必口口声声言死,除非您自个儿不肯好了。”
庄亲王爷乃是领兵行军之人不屑于那繁锦豪华,一张床有地儿安身足以,但身上那份王者气度就是旁人所对比不了。
“那姓董的太医说老子今后站不起来了,只能卧床静养,那不就是等死?”庄亲王爷看向叶云水,明显是但愿她能有旁的说法。
“卑职见过世子爷、世子妃,王爷方才服药睡去,理应好生歇息,莫过惊扰才是。”董太医年逾七旬,白胡子一把,自恃资格老、辈分高,说话不免少些卑躬屈膝的恭敬。
叶云水偷偷打量了一番庄亲王爷,不过一日之隔,他的神采略显暗淡,双颊陷落些许,眼窝泛黑,嘴唇带紫,单观面相来看的确是病的不轻。
秦穆戎拽着叶云水的手上前,“……他这么焦急后事,你就给他瞧瞧甚么时候到寿。”秦穆戎纵是好话也不会好说。
一个十六岁的女子纵使懂些医术也不过外相,传授女眷夫人们寥寥保养之术就被吹嘘成神医之名实在过分儿戏,本日在如此场合相见,自是深知她也是为王爷诊病而来,心中更加不悦,不免脸上透暴露几分不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