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徐向晚皱眉,本来他姓韩行七。
韩七嘲笑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老宅前面被吓得神采惨白的徐向晚,眸色一暗。
但是,他晓得他固然不怕薛家,可薛家更不会怕他,现在他势单力薄,不是对方的敌手,只能挑选谦让。
徐向晚正在洗羊肉,袖子还挽得高高的,腰上拴着碎布缝制的围腰,看起来有些风趣。
沈谦萸面色一阵青一阵红,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并且还是在徐向晚面前,这让他倍感丢脸。
刚下道的黑漆马车抢先下来一人,只见其身穿宝蓝色织锦外袍,外披银灰色灰鼠披风,肤白唇红,姣美逼人,不是多日不见的沈谦萸又是谁?
正主被扔在了田里,会工夫的侍从又被打趴下了,沈家的车夫只得将马车赶回了官道。
固然沈家只是一介皇商,不过大周朝一贯崇医,沈家作为医药界的泰斗,职位尊崇,且沈家在朝中有着盘根错节的干系,是以其权势并非浅显皇商可比。即便是面对官宦世家薛家,沈家也毫不减色。
薛管事毕恭毕敬地退到了一旁候着,连眼皮也不敢抬一下。
“你是?”徐向晚皱着眉头,感觉面前之人有些熟谙,便皱着眉头想了想,俄然就想起来了,“是你?”
“前些日子冒昧了,就当是我赔罪报歉了。也不是甚么贵重之物,不过是一些玩物吃食罢了。你们如果喜好便留着,不喜好扔了也罢。我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的事理。”说完,韩七深深地看了徐向晚一眼,回身头也不回地跳上了马车,命车夫驾马而去。
韩七斜了五郎一眼,轻笑:“倒是个护妹心切的好哥哥。不过你放心,我承诺过的事就不会忏悔。”
一旁候着的薛管事抬眼看了一下韩七,见其面色如常,便也冷静地退后了一步,不敢收回半点声响。
马车上有薛家的标记,沈谦萸眼神一凛。
见徐向晚和小九半天没有回屋,五郎也来到了院子里,一眼便瞥见一名玄衣男人朴重直地站在徐向晚和小九身前。
“不能来?”韩七面无神采,淡淡地说道,眸光越加幽深。
“小九别怕,这位是韩爷。”徐向晚安抚地拍了拍小九的小手,柔声道。
“呵呵,女人好记性,没想到还记得薛某。”来人笑得眼睛微眯,看起来更是一团和蔼,可不恰是前次到徐家来买徐向晚姐妹的薛家管事。
见徐向晚面露担忧,眉头紧皱,沈谦萸心下的痛恨俄然一下便淡了,脸上由阴放晴:“别担忧,我没事儿。”
薛管事正要上前呵叱两句,没想到马车内的人却俄然探出头来,冷冷地瞥了沈谦萸一眼,随即朝着马车前座上的侍从道:“把这小子扔一边去。”
“小九!谦萸哥本日给你带好东西来了。”沈谦萸也远远地朝着小九打了个号召,随即敛了笑,目光直视着劈面马车。
前次到村东徐家去要回定银的时候,那薛管事可不是这副和蔼可亲的面孔,那的确就是比罗刹还要可骇!
徐向晚眼神顿时便冷了下来:“你来做甚么?”
“女人莫急,此次薛某前来并无歹意。前次是薛某冒昧了女人,请恕薛某无礼了。”薛管局势度谦虚,若让上房瞥见了,恐怕得瞪破眼球了。
徐向晚倒是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