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小九人小,但是行动却非常矫捷,并且干活利索,豌豆尖掐得又快又洁净,竟只比徐向晚、五郎掉队小半行。
幸亏徐向晚夏季里除了偶尔服侍庄稼以外在家无所事事时便研讨如何熬制药膏,在实验了多遍以后,终究便宜了冻疮膏给一家人利用,固然味道难闻了些,不过药效却非常不错,这才没让一家人手足皲裂,耳鼻冻伤。
韩七分开后,小九端了张小凳子来守在院子门口,说是要等沈谦萸,一家人劝也劝不住。张氏只得给他套了件厚棉袄在面上,又放了一盆尚未烧透的木料到他脚边,这才叹了一口气,拿了针线也跟着坐在了门背后。
因此下地的终究只要五郎、徐向晚和小九。
饭后,院门终究再次响起了拍门声。小九跳下长凳,从速满脸笑容地跑去开门,一边跑一边镇静地喊道:“谦萸哥,谦萸哥。是谦萸哥来了吗?”
趁着休沐,在沈掌柜分开后,五郎便去田里掐些豌豆尖,筹算明日一早便带去郭家镇售卖。
韩七这一趟来,指导了五郎一些读书上的事件,又体贴了一下稼穑,坐了一小会儿便分开了。
临行之前,张氏让五郎装了两包自家包的艾蒿米果给沈掌柜和沈谦萸一人一包,徐向晚则将刚才现摘的两篮子豌豆尖给沈掌柜装上,也说一篮子送给沈掌柜,一篮子捎给沈谦萸,沈掌柜倒也不客气,接过五郎和徐向晚递来的东西,道了谢便眉开眼笑地分开了。
与福寿粥比拟。腊八粥就精美了很多,食盒里分上基层装了甜、咸两味粥。甜粥由红枣、薏仁、百合等物熬制而成;咸粥则由干贝、虾仁、火腿等物熬制而成。甜粥甜糯适口,咸粥鲜香四溢,比之徐向晚家常日里的高梁米粥。的确就是人间甘旨。
直比及晌午,除了上房的梁氏带着徐莲莲和徐八郎来串门被徐向晚几句话打发走了以外,便再也无人来了。
沈掌柜见徐向晚返来,打了个号召便再次提出去意,五郎等人再三挽留,沈掌柜只道店里另有事要做,执意要走,五郎便不好再行挽留。
即便韩七这两次来都表示出了美意,不过五郎还是未曾对其放下防备之心,只不过对他的印象略微有了些窜改,感觉他倒也不像初度相遇之时那般放肆。
本日是腊八,恰好韩七送了银龙寺的福寿粥以及腊八粥来,徐向晚一家便没再做饭,将粥热了热,就着食盒里香味浓烈的咸菜、包点吃了。
徐向晚在沈掌柜来的时候便带着小九到田里去掐豌豆尖去了。
福寿粥未几,每人只够吃一碗,吃完以后便只能吃韩七送的腊八粥了。
气候冷了,现在家里有了进项,也有了些余钱,张氏是个无能的妇人,便用糯米酿了醪糟米酒。沈掌柜一起冒寒而来,张氏便与徐秋怡一起煮了几碗醪糟鸡蛋端到客堂接待他和车夫。
对于庄户人家来讲,醪糟鸡蛋是接待客人的极高礼节,特别是在这酷寒的夏季。
徐向晚和五郎固然走了一起,手脚发热,却止不住冷风刮耳,鼻尖、耳垂还是冻得通红。
小九绝望地耷拉下了脑袋,嘟着嘴向徐向晚抱怨了几句便乖乖地跟着用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