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本也不大,应是将翠珑的内室一隔为二,将外间做了灵堂。但翠珑都已然去了那么久了,为何灵堂还闪现在此,都未曾拆掉?
实在是这屋子里太暗中了,即便桌上有烛光,他离玉无裳也不过才三四步的间隔,却还是只模糊瞥见一个恍惚的人影。
玉无裳看了它几眼,这才扭头道:“至公子,便利的话可否借我一点灵力?”
玉无裳兀自从身后的那只手中取去了些许灵力,悄悄灌入了桌上的残烛当中。
以是他的灵力底子就没有给出去,不然也不会如此强大,令人侧目。
料想当中,缩在床上的不是翠珑,而是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小孩童。
窗下摆放着一张布幔堆叠的小床,略显陈腐的家具上已然感染了薄薄的灰尘,这底子就不像是个蜜斯的内室,面子些的丫环住的处所都比这里好。
程清歌下认识便将弟弟紧紧护住,向前了几步细心察看那两具骸骨,凝神道:“看他们这模样,仿佛是在逃窜时跌了一跤,这才俯面朝地,就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这一下让大师都大吃了一惊,玉无裳惊奇的是程清歌年纪悄悄,即便是天赋过人也不该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不然又怎会被他的式神等闲擒住?
房梁之上的火龙稍稍暗淡了些,应是方才借来的灵力快用完了,火光将近支撑不住了。
这两具骸骨仿佛死去好久了,身上的衣裳破褴褛烂,血肉也都不见几分,只薄薄的附在枯骨之上,乍然一见的确非常骇然。
程清歌讶然道:“为何这里会有个孩子?这不是翠珑女人的内室么?”
程清歌这心中便更加吃惊了,就在火亮光起来的那刹时,他只见面前黑影一闪,绝对有人趁着暗中站在他们之间。
主如果一起走来耗损太多的蜡烛了,这本来就只要半截,如果再不找个处所放下,就该烧动手了。
“难怪中了‘妖魔的印记’的人都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本来妖魔不但吃掉了他们的灵魂,连尸都城未曾放过。”程清歌面露悲悯之色,叹道:“当真非常暴虐。”
这里屋与外间差未几,都还是之前的安排几近没如何动过。
乍一看这里冷冷僻清,和内里一样也没有人。但一阵阴风吹来,小床上布幔被吹得撩了起来,模糊倒是可见床上有个小小的人影,正一动不动的缩在床尾边。
程清流倒是赞叹道:“还是亮堂堂的看着舒畅,他娘的一向都黑漆漆的,老子还觉得眼睛坏了呢……”
他们来时只要手中的豆大烛光,这时的火光不但将屋内的暗中遣散而尽,就连屋外也照亮了很多处所。
玉无裳的脑中不由闪现出了那双沉寂如水的眼眸,和那片绯红纱巾之下,看不清的那张面庞。
看它们周身的装潢,模糊可看出是一男一女,并且身份应当不低,起码在这座小程府里。
伸长了手臂还是摸索畴昔,倒是在影象中的处所摸到了一张桌面,她将手中的半截蜡烛放在了桌上。
“很简朴,把你的手伸出来。”
玉无裳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何翠珑的灵堂会是他们以为安然的处所,要如许拼了命也要跑过来。
程清流就像一只被吓破胆的老鼠,纵身便跃向了程清歌的身后,继而便打死也不肯出来了。
但在眼下这草木皆兵的时候,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此事,只冷静的相视了一眼,都将疑问咽回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