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本也不大,应是将翠珑的内室一隔为二,将外间做了灵堂。但翠珑都已然去了那么久了,为何灵堂还闪现在此,都未曾拆掉?
程清流倒是赞叹道:“还是亮堂堂的看着舒畅,他娘的一向都黑漆漆的,老子还觉得眼睛坏了呢……”
他们来时只要手中的豆大烛光,这时的火光不但将屋内的暗中遣散而尽,就连屋外也照亮了很多处所。
他口中碎碎念着,胆量倒也大了些,便放开了程清歌的手臂,只四周漫步了起来。
以是他的灵力底子就没有给出去,不然也不会如此强大,令人侧目。
乍一看这里冷冷僻清,和内里一样也没有人。但一阵阴风吹来,小床上布幔被吹得撩了起来,模糊倒是可见床上有个小小的人影,正一动不动的缩在床尾边。
就在这时,忽得烛光大盛,仿佛一条火龙普通回旋着绕上了房梁,蓦地之间便将这整间屋子都照得清清楚楚。
窗下摆放着一张布幔堆叠的小床,略显陈腐的家具上已然感染了薄薄的灰尘,这底子就不像是个蜜斯的内室,面子些的丫环住的处所都比这里好。
之前初见翠珑时,便是在这里。她漂泊在本身的尸首上的半空中,满面怨毒的神情几近将近将本身给吞噬了。
实在是这屋子里太暗中了,即便桌上有烛光,他离玉无裳也不过才三四步的间隔,却还是只模糊瞥见一个恍惚的人影。
玉无裳本想排闼出来里间看看,但只听程清流一声惊心动魄的惨叫,她不由转过身来,与程清歌一同奔了畴昔。
程清歌这心中便更加吃惊了,就在火亮光起来的那刹时,他只见面前黑影一闪,绝对有人趁着暗中站在他们之间。
玉无裳的脑中不由闪现出了那双沉寂如水的眼眸,和那片绯红纱巾之下,看不清的那张面庞。
玉无裳看了它几眼,这才扭头道:“至公子,便利的话可否借我一点灵力?”
当时若不是玉无裳禁止了她,恐怕她早已成了厉鬼,干脆利落的灭了小程府满门,为本身和母亲痛痛快快的报了仇。
暴虐么?
料想当中,缩在床上的不是翠珑,而是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小孩童。
玉无裳忙三两步赶上前去,一把拉开了横在面前的层层布幔。
玉无裳兀自从身后的那只手中取去了些许灵力,悄悄灌入了桌上的残烛当中。
那么方才在黑暗中给她灵力的那只手,究竟是谁的?
但在眼下这草木皆兵的时候,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此事,只冷静的相视了一眼,都将疑问咽回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