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倒是一惊,被他握住的手都生硬的微抖,她终是没法许他这一诺。
谨慎翼翼帮他褪了中衣,又轻手重脚的帮他解了缠了浑身的绷带,段逸尘已拿了药和新的绷带站到了床侧。
骆启霖此次也遂了她意,没再压着她,归正目标已经达到。不慌不忙从床上撑起家子,苑苑从速回身扶他。
她这温温的一句,让骆启霖坐直的身子都紧绷了下。
无庸置疑,这个孩子是他跟她的,他们之间又多了个牵绊。
她端动手上的药膏,站定在他身后,深吸口气,再吐出,把统统精力都集合在他背后的伤口上,取了药膏,谨慎翼翼的一点一点为他抹上,纵是如此,她还是能感遭到当她手上的药膏触到他伤口时,他背后的肌肉还是疼痛得抽搐颤抖。
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她脸庞,“颜儿。”她熟谙的温润声音近在天涯的响起,她才缓缓掀眸,这统统不是梦,他就在她面前。
苑苑当即停止了挣扎,让师兄看到两人在床上脱手动脚岂不更丢人,只好乖乖将头埋在他怀里,闭眼皱着脸一副等死的模样。
抬手重抚过她惨白又肥胖很多的小脸,眸中隐故意疼。
抬眸苦涩的看他,执起他手,握紧,置于本身心间,“夜,颜儿的心为你在跳,颜儿的命都是你的,颜儿只要你好好活着,其他的不首要。你也要记得颜儿说的话。”执起他的手缓缓置于唇间,一吻悄悄落下,慎重似誓词,闭眸隐去了眸中的水雾……
但他不得不这么做,这个女人是他的,她为他支出这么多,他没有来由将她拱手让人。
他跟她说过的话有千百,但他现在的提示,让她只想到了一句:如勇敢骗本王,本王会亲手掐死你。
越是如此,就越是投入,越是投入,就越是忘我,越是忘我,就越是胶葛,直至两人都心跳狂乱,忘了呼吸,似要堕入晕厥,才不舍的分开。
忍痛侧过身面向她,又吃力的向她靠了靠,直到两人之见再无间隙。
又缓缓将视线磕下,细细回应着唇上的暖和,倒是带着微涩。这类感受,只怕今后都要在回想中细细惦记了……
段逸尘这才惊觉,刚本身失神了。看到两人的密切,他才晓得,本身远不如想的那么豁达。
她久久未回过神,只随心轻念了句:“夜……”便觉唇上一暖,闻到的是他微乱的鼻息。
这夜,樊凉暮秋的风似都不再那样凛冽,温暖如浓春,丝丝缕缕无孔不入的钻入帐内,将这双有恋人缠绕,缠绕……直至再也分不清相互……
还来不及细细感受,这股柔嫩的温热又落到她鼻尖,熟谙的气味和竹香终究捕获了她心神,是他!
“哦。”苑苑愣愣答了句,缓慢从床上跃下了地。眼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看师兄,又看看骆启霖,最后落在了脚下的空中上。
“叫我夜。”他温言改正,不容回绝。
骆启霖沉默的看着段逸尘的一举一动,晓得于他来讲,这是一种锥心砭骨的割舍。
“夜。”她毫不游移,叫的顺口,仿佛已如此唤过他千万遍般熟谙。她是已唤过他千万遍的“夜”,在心底。
睫毛微颤,缓缓翻开视线,他带笑的绝美脸庞倒映在她如黑曜石般的瞳孔上,便如宝石赶上了泽光,碰撞出最残暴的光彩,流光溢彩,相得益彰。
他反手抓住握着他手的小手,拉到唇边,细细摩挲,声音从她部下传出,有些闷闷的:“颜儿,再也不要不告而别,你前次的不告而别,让我们差点再也不能相见。”现在回想起她跨马而去的断交背影,声音中似还带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