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本来所谓伏牛五老,本来并不姓耿。他们少年之时,都是在少林寺剃度削发的和尚,此中的耿烈、耿熙二人,当时被安排在登封县城外归属少林寺的一处禅院,卖力欢迎交租的耕户。少林寺田亩逾万亩,耕户逾千人,因属寺院,遂立下端方,每年都应由耕户家中的男人卖力送租子到寺中。恰好三十五年前,当时二十七岁的辜云,她的丈夫一病死了,后代皆还幼小,只能本身推着粮车,排在行列当中。她那年身穿重孝,一色乌黑麻衣,更衬出不凡仙颜。耿烈等小和尚,当时都恰是二十岁冒头,“血气方刚”的年龄,又兼少林戒律束缚甚严,常日里那里见过如此仙颜女子?一见之下,耿烈便先起了邪念。他当时法号“德真”,眉清目秀,长相很有些利诱性。他起了邪心以后,便假装一副规端方矩小和尚的模样,走到行列当中,合掌提示辜云此地应由男人前来交租之事。他又问清辜云为谁带孝,便以“减免租税”为由,将辜云骗到阁房账房当中,企图刁悍。辜云一介弱女子,那里摆脱得开?各式抵挡,仍被他成了事。她心性刚毅,见事已至此,便虚与委蛇说几句好话求得活命,待回到家里,便寻乡邻中的老秀才替写一张状纸,要告到少林寺法律堂去。可惜她却不知,那老秀才前脚帮她写了状子,后脚便到了禅院,寻了当天当班的耿熙,当年法号叫德远的,拿这个奥妙,换了他在少林寺租的田免除了当年的租税。
几个和尚毕竟是第一次做如此作奸不法之事,一时皆有些犹疑,面面相觑,不肯连累太多人。独占德真,见几个师兄弟有些打退堂鼓的意义,抬手就是一戒刀,先把那床上的一双小孩子搠死了,横眉立目,向几人道:“玩那女人,原是我本身做的事,哥几个天然不拿我的性命当性命。但现在,若这屋里本日留下一个活口,杀这俩孩子的罪恶,我们谁也别想跑得了!”杀气腾腾,把那戒刀擎着,又往屋里去杀那女客。却不料刚踹开那屋门,一股浓烈白雾自屋中涌出,敏捷伸展到全部屋中,刹时便是伸手不见五指。进入屋中的四人见变起仓促,一时皆愣住了。那白烟所到之处,几人皆感觉周身有力,喉咙更像被扼住普通,垂垂呼吸不畅。德真手握戒刀,横下心来,喝一声“谁在装神弄鬼!”依着本来影象,奔入屋中,向床上劈下一刀,那刀所到之处,却那里另有人躺着?戒刀却卡在床板里,拔不出来了。几人大骇,发一声喊,皆各从窗门中跳出屋子,落荒而逃,吃紧奔回禅院当中。幸而当日恰是德真德远卖力值守收租用的禅院,院中没有其他和尚,并未被别人发明。
现在耿烈传闻辜云已死,心下大震,颤声问纨素道:“辜云死了?她是如何死的?”
这少女天然就是纨素。她天明时回了洛都城内,第一件事就是洗去了易容,决定以真容来管这桩闲事。这山中白雾,则是她去药铺新配的两包药之一所造出的。只消在上风处几个山头点起一点药引,这药粉就会固结山中水汽,变成浓雾的泉源,到入夜以后,气候转寒,三人又在东侧上风的山头点起六个火堆,让药气随风漫衍,雾气就会越来越浓,不竭分散伸展。而几人背后挨着绝壁比来的一个火堆,烧的是名叫“净尘”的解药,因此独占这山崖之上毫无雾气,还是一片腐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