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蔡起右手重拿起小巧剔透的瓷质小酒杯,至胸前时稍一停顿,左手与右手相合,轻扶着这满杯的香烈浓酒,一饮而尽。
这一笑,却令沁儿愈发娇媚动听。
公子翻滚而起,一脚将刺杀之人踢翻,正欲抓住行刺之人,不想一只箭从高处急射过来直指向贵公子模样之人,公子腾起一闪,箭正中公子身后紫香阁的一伴计,不出几秒,伴计便丧了性命。循着长箭飞来之处望去,只见二楼某房间窗边布帘轻动。
“蜜斯”,涟儿明显焦急了。
窗外夜色渐暗,新雪初至,雪花悠然飘落,没有一丝焦急,渐渐地向世人阐释,“大雪”不但仅是皇历上的两个字,更多的是盼至初雪的表情。
雪落地而化,长江之南,老是鲜有积雪。
卓子轩看了看窗外寥落的雪,左手重撩起右手的长袖,随即也奉起酒杯,先是小酌一口,进而双手重捧烈酒,也一干而尽。
不一会儿,便到了二楼一角包间,此处视野开阔,楼下一应人等所产生之事俱在面前。
“齐公子仿佛本日很有雅兴。”沁儿向齐文衡行女礼。
“倒也没甚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来坐坐,看看歌舞罢了。”沁儿随便甩了甩衣袖,颇似漫不经心肠回道。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卓兄,请”。
齐文衡听闻蔡沁儿说“有事”后,便如酒醒了普通。
涟儿一回身早已消逝不见。
“涟儿,你打趣我”说着沁儿便与丫环涟儿打闹起来。长廊下,雪夜里尽是两人银铃般的笑声。
“沁儿,快向卓哥哥问好”,蔡起道。
“公子”,涟儿正欲禁止,便听得沁儿轻语道:“罢了,随他来吧。”
涟儿向沁儿眼神表示,“去吧”,沁儿轻描淡写地对涟儿道,便接着饮茶,纤细的手指和小巧剔透的茶具两相辉映,更透出南边女子的灵气。
沁儿与涟儿打闹着回了房。摘下发饰,沁儿乌黑的秀发刹时飘洒开来。“涟儿,我总模糊感受有些不对”,沁儿眉头紧皱,暗自思忖,“随我打扮打扮,筹办出门”。
下了马车,她便与涟儿走进紫香阁,穿过人头攒动的大堂,曲直而过浩繁客房。
“真的没有?莫非是见卓公子漂亮萧洒?”只见身边丫环掩嘴偷笑。
“等等”,齐文衡诘问道:“沁儿女人一贯深居简出,是不成多求的闺中才子,都城世家公子也难有机遇一睹蜜斯风采,本日却言来紫香阁有事。齐某大胆,敢问蜜斯何事,齐某愿得一机遇为蜜斯着力。”
“齐公子,沁儿今儿有事,不再作陪,公子自便”,说完便施礼欲分开。
屋内烛光昏黄,蔡沁儿行至廊上却还是顾虑卓子轩和她哥哥的说话,暗自深思:“现在朝局稳定,卓哥哥也一贯不睬朝政,为何会于初雪之夜俄然拜访兄长?”想到此处,便缓下步来。
“哦,没有”。
但见楼下一仆人端茶与一贵公子模样之人,此人很有几分醉意,忽见一抹刀光,底盘之下匕首直指向醉酒之人,贵公子陪侍之人慌乱之间正欲禁止,说时迟当时快,仆人挥起匕首,刀锋已然离公子脖颈只差分毫,贵公子敏捷一偏身材向后一仰,避开匕首,匕首一挥不中脖颈,却在肩膀之下割开一条深深的血痕。
齐文衡一边拿着酒,一边脚步不稳地奔向蔡沁儿。
小雪还是悠悠然然地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