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无妨阿音唤她姓氏,不由大吃一惊,惶恐之下便欲回身拜别,却不想孟介便在门口,她进退不得,顷刻面白如纸。

“铮――”一声弦音,而后便是沉默。

阿音回身,面上无有几分悲色,有些茫然地看着不远处竹林中那还是焦黑的废墟。

阿音便道:“五年不见,李女人但是忘了我了?”

陆源看了看阿音,阿音便又重新缓缓坐下。

阿音嘲笑道:“以卵击石的蠢货,死不敷惜,为何要救?不过白搭心力。”

楼下迎客的堂倌见她出去,忙过来拦着道:“女人请去吧,本店不需吟唱。”

沈梦君穿一身素衣,神情庄严地浇了三杯酒在地,只言片语不发。

一把白纸扬上了天,又纷繁落下。

未几时,孟介到了街上,不知和那两少年说了甚么,二人面露错愕之色,仓促拜别。半晌以后,那少女便被带到了红叶居。

“啊!是花夫人!”少女终究认出了阿音,顷刻欣喜非常。

那船头站着一名年青男人,本来伸着头向船埠四周探看,待见到了阿音,松了口气,也不待船工放稳了跳板便几步上了岸,躬身便行了一个大礼。

阿音笑道:“公子是不爱听这一首么?那么换一个,‘春归人未归’可好也?“

“这、多谢……”沈梦言接过,沉甸非常,又深深行了一礼。

陆源只得叮咛孟介:“你叫人同李女人一起去她的住处清算行李,送她回紫金庄。”

她还模糊记得幼年时随祖父来此,闻声的阵阵读书声,还记得那些学子们对时势高谈阔论的意气风发,还记得琴川先生弹奏古琴曲的古朴幽深,还记得雕镂在庙门《劝学篇》上的班驳石苔。

阿音嘲笑一声,几步走开,待下了船埠的木板台,眯着眼看了眼酒旗高展的东风楼,抬脚便走了出来。

仲春的暖日透过竹叶,稀稀少疏洒下,她抬开端,看着漫天摇摆着的万千枝条,神情渺然地如同一具空空躯壳。

陆源却在听到这个称呼以后,手指不由僵了一下,神采阴沉如晦。

山花已经谢了很多,满地落红,她走得有些累了,在山溪旁的石台上坐了下来,听着溪水潺潺,全然入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林间忽有异响,她自幼习武,耳聪目明,猛地转头,瞧见一争光影在林间一晃而过。

陆源在她称呼‘李女人’的时候,已经猜到了少女的身份,五年前,阿音死而复活,却成了方国维的姬妾,她将陈素卖给了明晔,当时李忘言恰是明晔的幕僚,想来二人在明晔军中熟谙的。

只是他现在表情并不好,只微微点了一下头,便又沉默了。

“李女人。”阿音唤她。

几日以后,江宁城外船埠熙熙攘攘,南来北往的人客将这饱受战乱的旧京又烘托地繁华非常,仿佛多年前那一夜城破万骨盈城的惨景未曾产生过普通。

“忆昨日,小楼东,正打扮。菱花镜,玉颜娇容,恰是芳华,只叹错付狠心郎……”

本来她背上背着那琴囊,衣衫粗陋,被堂倌当作了求饭食的卖唱女子。

那堂倌忙赔笑,从速侧身请她上楼。

陆源道:“去将那女子带上来。”

拍了拍裙上感染的落叶,四顾找寻归去的山路。迎着阳光走了数十步,她忽觉有些非常,拔下发簪在一杆竹身上划了一道,接着她侧身,向着左边走了三百步,一昂首,公然,面前一杆青竹,竹身一道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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