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他们所乘的马车的四匹马被惊马踢了,立即癫狂地跳了起来,明晔忙揽着阿音跳上马车,厉声道:“杀马!”
世人又是一番轰笑,“那不是你妈,是你老婆,老林,慢些走,跑坏鞋底,还要顶痰盂呢。”
“我几时哭!”阿音呸了一声:“有些闲心胡说八道,倒是死不了了。”
先前那题了话头的人便道:“传闻是西川王反了,天子请赵王去平乱呢。”
阿音细心地替他擦去烟灰和烧坏的衣料,上了一遍药粉,又洗濯了巾帕。
“没有那些如果!”明晔挣扎着起来,盘跚着走近。
“有甚么药?甚么药都行!”阿音急道。
之前掐他的那人又掐了他一把,“不要命了,先前城外铺子就有人胡说甚么天子不天子的,给抓到县里大牢去,你倒好,越说越努力了。”
“咳咳。”阿音终究缓了过来,她眯着眼睛看着明晔,道:“香木尘只需一燃烧星便会平空燃烧,你想用柴火加快燃烧,压灭野火?”
余下保护从速抬着明晔离了此地,世人疾步奔出火林,火势还是熊熊,阿音转头,方才他们所站之地,已经完整被卷入火海。
“是!”周利立即清算人手去割草砍树。
周利忙解怀,掉出数瓶药粉,阿音抓来一看,都是些金疮药,止血药,她吐出口气,抓了瓶止血药往明晔后背洒去。
阿音点头,跟着世人的脚步疾奔数里之地,才超出一条林溪,世人被火燎烧地皆伤势不轻,已然极力,不由七七八八躺了一地。
“明晔,火炙烤痛非常人能忍,你这般伤势,莫要强撑了!”阿音急道。
那山羊胡啧啧一声:“这不是胡说,西川王反了,那闽王和楚王都没动静,赵王远在天涯却这么主动,我看是有些诡计。”
“是香木尘的味道,有些苦。”阿音看着他。
阿音深深叹了口气。
火圈更加近前,几近连天空都被灼烧,保护们本能靠近,明晔与阿音便垂垂被挤在中间。
明晔已经紧紧咬唇,唇边已然沁出血丝。
周利也打了一声长哨回应。
“呃!”明晔又一声哼。
光棍们笑话了一番,又提及了旁的闲话。
明晔哼了一声。
阿音道:“明晔?走啊。”
明晔点头:“没了引火之物,就那些林木,也烧不起来很多了,只是你还要忍一忍,实在有些呛人,咳咳!”明晔说着,也连连咳了数声。
周利跑来,道:“大王,火势太强,只要这些。”他手一指身后的一堆枯枝干草。
“大王!”周利洒着半边未曾烧焦的头发大吼,想过来拉住奔马。
明晔紧紧将阿音按在胸前,盯着方才放火的方向,微微摇了点头。
阿音却又退了数步,她看着明晔气愤的眼神,又摇了点头,便飞身拜别,似如林间的一道风,再不能追随。
阿音摇了点头,“明晔,我留不下,也不能留下,如果……没有那些旧事,……我做不了一只不想不问的金丝鸟……”
明晔揽着她,举起袖子握着她的口鼻,柔声道:“没事的。”
金丝鸟吗……
明晔将手捏得咯吱直响,嘲笑:“好哇!本来宋振倒是派了个会动脑筋的来。”
阿音也出了车,火光映着她的面庞,红彤一片,道:“方才那波短折鬼是给林中放火的人打保护的。”
“咳、咳咳。”一阵东风吹来,呛得阿音满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