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低低笑了一声:“我么?我见有人作官发财,内心不大舒畅,只要几颗头颅,几条性命,足矣。”
江南秋来百花凋,
“哼。”陆明山道:“我还记得,她是钱王方国维的姬妾吧,方国维却因她而死。几年前廖水之役,方国维的妻弟陈素本镇守建州城以备钱王后盾,不知怎地被她勾引,尽出三万精兵,直取汸鹿。钱王中了当时任统军左将明晔的战略,断了出息,退回建州之时,只余一座空城,最后自刎城头。陈素失了主子,只得降了明晔,做了郑昭的马前卒。真是红颜祸水,你还是早些将她告结束才好。”
阿音倚着水榭旁的美人靠,自弹自唱江南小调,“……现在满江荻花瑟,孤雁来时双雁归……”
“呃!”阿音一声闷哼,缓缓道:“世子谨慎——奴这脖颈处,但是涂了毒药的,沈荣可就是这么死的。”
紫金庄的酒宴委实过分奢糜了,不管是唱着艳曲的优伶,还是斑斓绝伦的舞姬,或者是那雕梁画栋的天井,珍奇的器具,技术高超的厨子,抑或海内难寻的食材。这统统,谁晓得是不是真的如果眼睛看来这般都丽而堂皇?阿音思之,似果有迷惑,不由悄悄皱起了眉头。
“呵呵,源儿,凡事总要未雨绸缪的好。”陆明山面上却无几分笑意,“这龙座上的仆人换了几个,与我们并无几分干系,他郑昭要做建国的贤君,我让他晓得紫金庄的忠心便好。”
陆源皱着眉看了眼陆明山,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
这将军倒卧阿音的身上,顿时手脚乱动起来,阿音越笑越大声,笑声中衣衫落了一地,却不知怎地,将军的行动垂垂迟了,最后,竟然一动不动了。
“你们——都下去吧。”那女子道。
将军的客居实在富丽,绫罗珠帘,明显,陆源真是极其好客的仆人,对客人的接待非常殷勤。
有人已经醉了,踉踉跄跄地被数名妙龄少女簇拥着出门,他固然醉了,面上却还挂着志对劲满的笑容。
“呵呵呵。”阿音笑道:“沈荣……你莫非忘了,他昔日恰是方国维的人,现在他攀上了明晔,呵呵,我还在想,他如果一向呆在赵地,我如何动手呢。”
陆源深深地盯着她,她还是笑着,唇角衔着几枚碎发,薄唇上是殷红的口脂,却被发丝划过,脸颊上便有了几缕红丝。
陆源却不松口,又重重咬下,直到她的脖颈留下两行血红的牙印,血腥气溢满了他的口中才松开。
一旁的孟介上前低声道:“老太爷将素衣也送去了。”
陆源的眼中一片暗影,如同三千寒鸦不尽的深夜,他看着阿音,阿音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妆。
却无折花有恋人……
陆源一刹时眼中迸收回肝火。
陆源猛地捏住她的脸颊,气味沉重地呼吸几下,再看着她的眼睛。
陆源感觉那红如此的刺目,比鲜血都令民气悸,他便转过甚,不去看她。
陆源面色如冷霜般看着她,阿音微微抬起下巴,媚眼如丝,却令人瞧不出半点风情,只要发冷的笑意。
这将军嘿嘿笑了两声,摆摆手,道:“呃儿——,哪、那里,陆老弟真是实在人,只、只是明日我还要启、出发,改、他日,你如果到、到了我那处所,咱、我们再喝个痛快。”
陆源沉声道:“祖父想让京中放心紫金庄,只是……并无甚么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