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源微微摇了点头:“老太爷更加刚强,他要做的事,谁拦得住?”
这将军嘿嘿笑了两声,摆摆手,道:“呃儿——,哪、那里,陆老弟真是实在人,只、只是明日我还要启、出发,改、他日,你如果到、到了我那处所,咱、我们再喝个痛快。”
阿音低低笑了一声:“我么?我见有人作官发财,内心不大舒畅,只要几颗头颅,几条性命,足矣。”
半时候以后,站在院落中的陆源死死盯着火势熊熊的楼阁。
一旁的孟介上前低声道:“老太爷将素衣也送去了。”
“是……”孟介应诺。
陆源出了鸿雅居,深深吐了一口气。
她抬起眼,看了眼缓缓走来的陆源,还是唱道:“伶人唱叹千秋曲,不过情密意浅时,——繁华转眼消,红颜已凋亡,望断清江水,谁记百花凋……”
“看住阿谁女人!任何事,事无大小,都要回报!”陆源从齿间挤出话语。
陆源并不回应,又一掌震塌了床榻,碎裂的木板压在沈荣的尸身上,陆源把一旁的灯烛扔了上去,刹时,火起——
她笑得忘乎以是,连开门声都未曾在乎,陆源进门入内,翻开帐帘,阿音才安闲地拾起衣衫在他面前穿起。
他边说,边喷酒气,摇摇摆晃上前拍了拍陆源的肩膀,哈哈大笑。
那为首的侍女不由一愣,上前大声道:“人呢,将军要安寝了,怎得都不在?”
“你去忙吧。”陆明山年龄已高,精力不济,多说几句便要闭目养神。
他冷声道:“我没有表情与你兜圈子。”
陆源面色如冷霜般看着她,阿音微微抬起下巴,媚眼如丝,却令人瞧不出半点风情,只要发冷的笑意。
“很好。”他道。
轻纱帷帐以后,忽现一名女子的身姿,腰肢款动,勾民气魄。
将军左拥右抱,不时还收回几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阿音一脚把他踢开,将军的身躯“吭啷”一声跌在地板,阿音坐了起来,拍着床榻大笑。
陆源揽过她的腰际,暴风骤雨普通的回应着她的吻,半晌,阿音却推开他,轻声道:“我还不想你死了,解药在我口中。”
陆源轻笑:“沈将军公然有些醉了,——你们好好好服侍将军。”他对着那群侍女叮咛道。
“庄明音!”
陆源的眼中一片暗影,如同三千寒鸦不尽的深夜,他看着阿音,阿音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妆。
侍女们面面相觑,然那香气过分迷醉,虽有人迷惑,却不得不不平从。那将军早已被那朦昏黄胧的身影勾得酒意都散了三分,忙推开众女,摇摇摆晃上前……
陆源猛地捏住她的脸颊,气味沉重地呼吸几下,再看着她的眼睛。
将军忙晃晃头,痴迷道:“喜、喜!美人儿——”便要扑上前去,阿音后退几步,他便上前几步,阿音越退越笑,最后二人一同颠仆在床榻。
“呃!”阿音一声闷哼,缓缓道:“世子谨慎——奴这脖颈处,但是涂了毒药的,沈荣可就是这么死的。”
这将军嘛,天然也笑,笑得却有几分不堪入耳。
陆源深深吐了一口气,道:“你想要甚么?”
陆源神采越加阴霾,只道:“孙儿心中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