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昂首,陆源提着一盏灯,站在桥头,看着她浅笑。
听着陆源远去的脚步声,阿音摸着本身的胸口,仿佛那边,有些空了……
“下次不会了,我的错。”陆源轻声道。
弦月如勾,月下几骑伴着广大的马车一起向北。
锋利的匕首划开少年的指尖,鲜血如泉涌出,滴入花瓣,分不清是花瓣如血,还是鲜血如花。
她点了一盏油灯,灯火如豆,待落尽了残阳,这灯火照不亮方寸。
陆源看了看略有些薄弱的阿音,踌躇半晌,伸脱手,揽了她入怀。
“这……”文子岳有些踌躇:“会不会惹着世子不快。”
“砰――砰――”数声响动,天空绽起五色炊火。
一人仓促走来,欲跪下回禀,却被一旁的短须文士拦了下来,二人私语几句,那人便又恭敬退出。
阿音靠着车壁,微微皱着眉,一言不发。她透过半透的车帘,看了面火线策马的陆源,翻了个身。
“哦……”易看着院中被渡了一层昏黄银光的桂叶,轻道:“我明白了。”
“先生有事?”
“你!做甚么!”指尖传来阵阵热痛,少年呆呆地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少女擦净匕首,支出鞘中。
阿音点头。
少女抱起花盆,转头对他嫣然一笑,“多谢你的血,陆公子如是不怕疼,可要多来几遭才好,呵呵。”
光阴已然冲走了统统。
阿音对着油灯,如豆的微光照不亮她的面庞,她道:“只要鲜血流过掌心,才气卸除心中的恨意吧……我已经有些倦怠了……”
“嗯?”她昂首。
阿音揉了揉被他捏得发疼的手腕,站起家来,俄然笑道:“不过,仿佛这个主张不坏,宋振极其自大,且又好色,如果我给他吃点迷魂汤……”
阿音微微侧颜,避开他的手掌。
“哼,他再不快,也只要不快罢了,莫非我身为祖父,管不得孙子的人!”陆明山薄怒。
她推开陆源身边的木门,“吱呀――”一声,落入视线的是一株桂花树,未到花季,并无芳香,小院简简朴单三间房,茅顶泥墙,虽粗陋,却打扫地干清干净。
陆源目中透出寒光:“庄明音,你拿我作枪使,不感觉还早了些么?”
文子岳道:“此女很有些奇特,恐不能久留。”
阿音悄悄咬着下唇,也假装天然,依偎在他的怀中。
范如英沉默。
易排闼而入。
“你说,明晔是不是将攻城的火药拿来做成炊火放了?”她轻声道。
“阿音……”
“猎奇心太盛,会死的哦。”她笑着说道。
“哈哈――阿音――”
他的目光幽深,仿佛能透过那如纸薄弱的身躯,看到她的心底,他忍不住伸脱手,想去触摸她的面庞,是否如设想般冰冷。
陆明山皱了皱眉:“持续查,去查世子的人。”
黑暗中,陆源有些沉默。
――而后,又一年的元宵节,那坐在王座上掌权的君主换了一个又一个,玉明洲的百姓却借着勉强安宁的时节,忘了那生离死别的苦痛,筹措起新年的灯会。
文子岳便道:“世子心性冷酷,却为这女子……”
“呃――”
“别问,跟我来。”
她悄悄趴在桌上,听着四下动静,终究,听到了微小的脚步声――
文子岳忙请罪,又道:“那要不要……”他说着,手作了个斩杀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