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指了那碗猪肉炖粉条说,“这道也不是直隶菜,是东北菜。”
“就他俩那嘴,那品德,我不说,今后许凤煜也会晓得,还不如我本身说,倒落个光亮磊落。”褚韶华拿帕子擦擦嘴角,“明儿个破五,我再往督军府走一趟。”
陆许两个三顿时来了兴趣,陆三道,“这年初,匠人最好找了,何况上海没少盖新式的洋楼,我们探听着找个稳妥班子,量也没人敢欺我们。另有褚蜜斯和褚总哪,他们都是买卖场上的妙手。”
许三回家,许太太是欢畅的,拉着小儿子问了几句,就让小儿子歇息去了。
许凤煜何尝不是如此想。
“许大哥,你家里也吃这个?”
香槟在手,许凤煜并未喝,而是道,“褚蜜斯有伤害?”
许凤煜问,“虽有现成的地盘,这投入就少不了的,你们哪儿来得这很多现钱?”
闻知秋道,“我们要客随主便,你就莫推让了。”
“本来就是。你看,陆三许三也都是纨绔,爱玩儿不正干,可这俩人有样好处,晓得甚么话是大口语,甚么人是为他们好。如许的,就是纨绔些,仗着父辈余荫,也能繁华着过一辈子的。”
“实在,就是现在把现成的地盘拿出去找合股人,估计存款都不消,直接就有人情愿拿出真金白银合股,今后三公子你们等着分钱就成,也没人敢让你们亏损。我建议你们盖公寓,一则是这钱如何都能赚到,二则,现在拿地盘找人合股,这是买卖合作,少不得还要知人家的情。可待这地盘的行情涨起来,哪怕再找人入伙,也不是你们找别人,而是别人上赶着找你们,巴不得你们与他们合作,这就是给别人情面。一里一外,又是一笔情面账。”褚韶华看陆三杯里的酒已残,执壶给他斟满。
许凤煜倒是很赞这菜,说,“之前小时候就盼着过年,能有这炖肉吃。”
“也好,先到督军府,你也给陆督军拜个年。如果偶然候,再往许次长家走一趟。”
当天褚韶华真的下厨炒了两个小菜, 做了一碗猪肉炖粉条,炒了个醋溜白菜,剩下的菜都是刘嫂子筹办的。褚韶华请许凤煜上坐, 许凤煜推让,“这里你是仆人, 且又是女眷, 我们要尊敬女性, 你坐就是。”
“她一个妇道人家,不过就是气大舅兄不争气,偏生这事是三弟他们干的,她倒也没说甚么。”
许凤煜不料褚韶华竟有如许的见地,叹道,“是啊,人老不免胡涂,何况,袁大帅当年,身边环境更是庞大万倍。一时不慎,身后至憾。”
褚韶华可惜道,“可惜袁大总统暮年非要称帝,不然,他便是我国的华盛顿。”
“都一样,我们故乡过年也是如许炖肉吃。如果在北方,气候冷,还能冻豆腐,加上滋味儿更美。”褚韶华给闻知秋布菜,“你也尝尝。”
许三道,“就是,我们一起干,也赔不了。”
许次长问,“你媳妇如何说?”
陆三许三都不晓得话题如何就说到袁大总统的时候去了,这俩人都是对政事毫无兴趣的,偏生许凤煜说话,俩人还不能不装出个当真听的模样,顿时用饭的心都没了。许凤煜多么明敏之人,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你们那盖公寓的事,方才没听太明白,筹算如何干,你们有盖公寓的经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