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许两个三顿时来了兴趣，陆三道，“这年初，匠人最好找了，何况上海没少盖新式的洋楼，我们探听着找个稳妥班子，量也没人敢欺我们。另有褚蜜斯和褚总哪，他们都是买卖场上的妙手。”
“没事儿，也没吃多少酒。”褚韶华让刘嫂子洗一盘子梨端上来，褚韶华道，“过年的时候，人们吃梨吃的少，我倒喜好吃，又甜又凉，水分也足，还不似桔子吃多了轻易上火。”
闻知秋道，“我们要客随主便，你就莫推让了。”
“也好，先到督军府，你也给陆督军拜个年。如果偶然候，再往许次长家走一趟。”
许次长问，“你媳妇如何说？”
陆三道，“记得，那会儿我跟三弟都念小学了。我不大记得在故乡时的事了。”
当天褚韶华真的下厨炒了两个小菜, 做了一碗猪肉炖粉条，炒了个醋溜白菜，剩下的菜都是刘嫂子筹办的。褚韶华请许凤煜上坐, 许凤煜推让，“这里你是仆人, 且又是女眷, 我们要尊敬女性, 你坐就是。”
陆三许三都不晓得话题如何就说到袁大总统的时候去了，这俩人都是对政事毫无兴趣的，偏生许凤煜说话，俩人还不能不装出个当真听的模样，顿时用饭的心都没了。许凤煜多么明敏之人，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你们那盖公寓的事，方才没听太明白，筹算如何干，你们有盖公寓的经历么？”
褚韶华可惜道，“可惜袁大总统暮年非要称帝，不然，他便是我国的华盛顿。”
“就他俩那嘴，那品德，我不说，今后许凤煜也会晓得，还不如我本身说，倒落个光亮磊落。”褚韶华拿帕子擦擦嘴角，“明儿个破五，我再往督军府走一趟。”
许三道，“就是，我们一起干，也赔不了。”
“实在，就是现在把现成的地盘拿出去找合股人，估计存款都不消，直接就有人情愿拿出真金白银合股，今后三公子你们等着分钱就成，也没人敢让你们亏损。我建议你们盖公寓，一则是这钱如何都能赚到，二则，现在拿地盘找人合股，这是买卖合作，少不得还要知人家的情。可待这地盘的行情涨起来，哪怕再找人入伙，也不是你们找别人，而是别人上赶着找你们，巴不得你们与他们合作，这就是给别人情面。一里一外，又是一笔情面账。”褚韶华看陆三杯里的酒已残，执壶给他斟满。
“我与你一起去。”
许凤煜：……
闻知秋把削好的梨递给褚韶华，褚韶华咔嚓咔嚓的吃梨，闻知秋道，“你找他俩合股真不赖，目光不错。就是因何要在凤煜面前把你给他俩出主张的事说出来，这事说出来，对你可没好处。”
许凤煜何尝不是如此想。
许三回家，许太太是欢畅的，拉着小儿子问了几句，就让小儿子歇息去了。
许凤煜问，“虽有现成的地盘，这投入就少不了的，你们哪儿来得这很多现钱？”
许凤煜笑，“论年纪，还是知秋你年长些，祝词的事就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