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韶华没忍住就笑了,眼波轻柔的看向丈夫,“又不是头一天嫁给你,现在才发明啊。”
“她一妇道人家的话,也就你信。”陈老爷不客气的说小舅子一句,“你如果想吃甚么喝甚么,跟她们妇道人家说还成,如许的大事,你去问那婆娘,唉哟,内弟,你可真有目光。”
“我看李家娘舅爱吃这一口,昨儿没吃好,今儿就多买些。”族中叔伯刚洗过脸,都在院儿里呢,褚韶华爽俐的说。陈老爷点头,“如许很好,去厨下拌了来,多放香油。”
“别提了。陈村长倒是个刻薄人,就是忒刻薄了,弄了个着三不着两的小舅子跟着一道去北京。”把几人在粮食里拆台的事说了,小邵店主道,“面粉厂那验粮的,老道的不得了,就他们那些个把戏,在人家眼里都不入流。当时就咱家和陈村长的粮卖了,我急着返来,背面的事就不晓得了。陈村长那边,今后能够让他代为在陈家村收粮,他是村长,有声望,粮食由他收也好收,咱也别亏了他,按斤两成色给他提成。别个事,也就算了。”
陈三叔现下看小舅子一百个不扎眼,“有这会儿急的,当初别想那馊主张。”
褚韶华买了菜,又买了两包老刀牌儿卷烟,她与粮铺的大掌柜打过好几次交道,算是相互熟谙。这回见褚韶华过来,那掌柜号召起来也挺热忱,笑道,“少奶奶又有粮要卖。”
褚韶华心下感慨了一句,实在这也不但是感慨陈三叔,就是本身婆家,除了公公、大顺哥外,小叔子也够废料的。这小叔子,自打来了北京就有些不得志,这也难怪,凡柜上银钱,公公一分不准他碰,出货进货都没他的事儿,就是在柜上打打杂。说来这也是端庄二少店主,也不怪小叔子总有些郁郁。
丫环端来绿豆汤,邵太太递给儿子,说,“先前魏店主做东,在咱家酒楼用饭,我就瞧着那小媳妇非常聪明。”问,“这事她如何帮手了?”
小舅子也有些蔫,低头耸眼的道,“原昨儿嫂子说她有主张的,今儿一问,昨儿竟是吹牛,嫂子也没啥好体例。我想着,还就二哥帮我们想个别例。”
邵店主意儿子脸晒的红彤彤,这会儿连头发都洗了一遍,掠过脸又要扇扇子,忙说,“你就消停着坐会儿吧,大热的天儿返来,刚洗过甚,别着了风。清平悄悄的坐会儿,心静天然凉。”又问儿子,“北京粮价如何?”
褚韶华有一头好头发,又黑又浓,她人又是天生的白, 更衬得一张脸仿佛上等的羊脂美玉, 眉毛苗条, 鼻梁矗立, 一张红唇不点而朱, 看人时那一双眼眸里仿佛盛满这人间的灵性光辉。陈大顺给老婆擦着头发,很实诚的说,“媳妇,你长的可真都雅。”
邵店主立即安排下去,把自家的存粮都装车,骡马不凑手,再着人去寻骡马大车,好安排儿子明儿个去北京的事。邵店主把这一套安排好,又道,“陈村长他们如何说,你们一起去的北京,买卖上的事最好先有个章程,咱别两相撞上,倒成朋友了。”
褚韶华想到婆婆明天一天见着馒头的心疼样儿,光面缸就看了十来遭,忍笑道,“成,我听大顺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