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太笑呵呵地倒是没放在心上,拍儿子肥屁股一记,“也不知如何回事,也许是小子的原因,就是格外的调皮。要不说还是闺女好,费心。”
魏金得意她娘叮咛,如得上方宝剑,出来出来的瞧着她弟弟,防褚韶华如防贼。褚韶华本来瞧魏金也不错,经此事也看魏金不大扎眼起来,心说,这死丫头定是晓得我偷偷训傻小子了。端的刁钻古怪的,有本领今后别来我家!
褚韶华不喜这小子是在这小子四个月的时候,孩子四个月就有些大了,何况魏家这小子能吃能喝, 长的比普通的孩子要快。褚韶华家的闺女是个慢性子, 凡事不急的, 长的也慢, 又是女孩子,并且这孩子非论长相还是脾气, 都像父亲。让褚韶华说,天生的老好人。此时已是腊月了, 把俩孩子放在炕上玩儿, 她家闺女手里乖乖的拿着个潘太太送的西洋布娃娃, 乐呵呵的正欢畅哪。魏家小子伸手便夺了去, 闺女可不就哭嘛。这一哭不要紧,那小子还伸手打她闺女一下。
陈大顺点头,“何尝不是如此。”
“白家倒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白厅长是近年才发财的,之前他家是书香人家,家里太太奶奶的来咱家置过衣料子。因咱家价什物真,就经常来咱家购置。白太太是个极好说话的,这回传闻是他家老太太自故乡过来了,现在白家的事都是老太太做主。那位小夫人,极不入老太太眼,如此,这账才不好结啊。”
褚韶华也不由犯了难,“这叫甚么事?”一双玉雕般清秀的脚在水盆里踩了踩,低头考虑一回,又问丈夫,“小夫人这笔账有多少?”
陈大顺道,“约摸千把块大洋了。”现在大总统管事,之前人们都是用银子铜子买卖,现下当局铸了银元,官方也叫大洋。每块大洋上有额度标记,比起银子倒便宜很多,人们便开端以大洋买卖。
待通毕头,伉俪二人便早些睡了。
魏金倒是一五一十跟她娘学了,自家孩子自家疼,固然打的不重,魏太太也有几分不欢畅。只是,眼下每天还要去褚韶华那边讨奶水给儿子做弥补口粮,魏太太细眼一眯,心下有了主张,同闺女道,“我这奶总不敷吃,你弟弟又不爱吃羊奶,现下咱还得哄着你大顺嫂子些。你晓得就成了,今后我要不在,你就看牢你弟弟些,别叫你弟弟被人给欺负了。”
只是要弄清楚这里头的症节。
如此,本来挺好的友情,因着各疼各的孩子,倒看相互有些不扎眼起来。
褚韶华又觉魏家小子约摸是个小傻子,要不如何总傻乐呢。倒是魏金这丫头刁钻古怪的,悄悄听到褚韶华骂她弟弟,她回家后还偷偷跟她娘说了,“大顺嫂子之前挺好的,自有了她家丑丫头,变的可短长了。年儿又不是用心打她家丑丫头,就碰了一下,娘你出去后,她还恐吓年儿哪。”
“如果在别人家,自能过得去。白家这位老太太可不成,老太太本身就有一笔账,甚么时候用了多少衣料子,记得真真的,她要查账的。”
魏太太眉毛一竖,“有这事?”立即翻过儿子的肥屁股看,见连个巴掌印都无,就知打的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