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苹笑,“生果也不消买,有前儿三婶子给的苹果、大姑给的枣儿,另有咱院儿里结的好柿子,就是柿子得摘来捂上一捂。”
见褚韶华并没有同娘家靠近的意义,陈太太才算放心。她是担忧褚韶华将手里的钱补助娘家,未免提示褚韶华些,萱姐儿这才是一辈子的希冀哪。
褚韶华都应了。
待这些忙完,年也就到了。
不但自家要置年礼,亲戚朋友的也要有所走动。颠末中秋礼,年礼还是安排就是。因着日子好,家里有白叟有孩子,吃食上就多备了些。另有各处账目结算,彭掌柜与伴计们那边各有一份分红,就是王二嫂子,褚韶华也不能让表嫂白帮着筹措的,也自伶仃有份表礼要走。
将心比心,不说别个,她另有个闺女,魏老太太倒是膝下亲人全无,魏老爷虽是名份上过继的儿子,但是魏老太太都能叫匪贼绑了魏太太,可见母子干系如何了。
待到夏季,乡里人多数是没甚么事的,且又有过年,年前裁缝铺的买卖愈发的忙,只褚韶华宋苹两个,都有些忙不过来。褚韶华干脆去村长三叔家,找了三婶子探听三婶子家的小闺女得不得闲,如果得闲,想叫着三妮子畴昔帮几天忙,按件算人为。三婶子笑道,“甚么人为不人为的,尽管叫她去就是。她在家也没旁的事。”打发闺女去了,让闺女好生听褚韶华的安排。
褚韶华把东西留下,原不想魏老太太劳累饭食,魏老太太倒是不欢畅,褚韶华便与她一起到厨下做的午餐。这位老太太不但人生得洁净俐落,做的饭菜也非常不错,让褚韶华说,比魏太太那水准强的多。魏老太太听褚韶华说些现在过日子的事,内心也欢畅,待吃过饭,俩人坐在暖烘烘的炕头儿吃茶,魏老太太方与褚韶华道,“当初,我家那死鬼去时,我已是四十多岁,日子也不如何好过。倒不是家里银钱不凑手,只是村里腌脏人多,总有些个下贱人不想好主张的。你现在,比我当初更年青。你如许无能,过日子自是不愁的,你要防备的,则是这些乡间小人。眼下你这才是个开端,要真想守着,就更很多防备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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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韶华一笑就接了,也让魏老太太保重身材。
褚韶华道,“这么点子小事,一则不值当叫二叔费心,二则我们铺子是不做毛线买卖的,三则我们东西量少,还要挑几个色彩,这些事,事不大又琐事,还是我们妇道人家有耐烦。不然,二叔亲家都在北京,我如何就托了周姐姐呢?”
褚韶华笑,“待来年开春儿,我想去县里探听一个铺面儿,如果有合适的,也租一个,今后就在县里筹措买卖。且看买卖吵嘴吧,倘是还成,三妮子手巧,我是巴不得的。如果买卖不成,怕是得举家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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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韶华让陈三妮帮着裁剪,她和宋苹赶做针线。待到年下,还给陈三妮包了个红包,陈三婶直说褚韶华客气,还跟褚韶华探听今后要不要用人,倘是要人帮手,尽管叫三妮子去。
宋舅妈在陈太太这里说了很多好话诉了无数委曲,当然,也吃了陈太太半日排头,宋舅妈死求活求的,陈太太才把东西留下了。至于回礼,那是半点都无!宋舅妈想同闺女靠近,宋苹也没理她!幸亏,陈太太肯留下东西,宋舅妈想着,陈太太是个心软的,闺女也是她亲闺女,今后缓缓图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