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双眉一挑,点头道,“的确是经脉俱断,但却并非自断。”
只是,他们几人才将将站定,便发觉不对劲了。
监院和维那见太子俄然驾到,赶紧斥逐了一众僧徒,叮咛筹办方丈后事的同时,也叮咛他们各司其职。而此时现在,方丈室中除了太子等三人,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仿佛另有念诵经文的声音,走,先出来看看。”轩辕彻听着耳畔模糊的抽泣,也是迷惑不已,最后干脆不作他想,抬腿便往内里走。
说完,看也不看几人一眼,自顾自哼着不着名的小曲儿,摇扭捏摆地往钟楼走去。
“如何不成能?”柳俊得了轩辕彻的眼色,上前一把扯开空潭大师的衣衿。
俊和尚被这一吼,好似更含混了,直接将一双醉眼往轩辕彻身上凑。眼看着柳俊眼中精光一闪就要拔剑,吴语赶紧用手一拦,劝道,“不成,削发人不在尘凡当中,哪怕是见到陛下也是不跪的。本日我等乃是为了陛下祈福而来,怎可造了杀孽?”
话落,空虚和空法齐齐倒吸一口冷气,惊道,“如何能够?”
轩辕彻侧耳聆听,只感觉歌者口齿含糊不清,细心辩白了半晌也未听清他到底唱了些甚么。迷惑间,却见远处有人穿太小树林,摇摇摆晃地朝他走来。
柳俊面露惊奇,吴语也是惊奇不已,道,“还不但一人在哭。”
梵音寺又称半空之寺,虽不是甚么千年古刹,却享有轩辕国第一寺庙的佳誉。
方丈室的院子并不小,内里宽广整齐,还种着几棵梅花树。本日的梅花开得正旺,几人却涓滴没有赏花的表情。因为,本该空旷的院子里站满了人。
说话间,几人已经达到了天王殿。
柳俊见状被气得够呛,若不是吴语几番反对,怕是要大开杀戒了。轩辕彻倒是无所谓,饶有兴趣地瞧了眼越走越远的身影,笑道,“梵音寺,竟然也有此等风趣之人,却不知此人是谁?”
吴语话落,轩辕彻禁不住拧起了眉头,正要说话,忽闻歌声幽幽,远远飘零在耳畔。
太子轩辕彻负手立在梵音寺的庙门之下,冷不丁哧声一笑,“说甚么第一寺庙,还不但是我天家后院罢了。这万丈尘凡,这人间悲苦,即使有一天江山动乱,僧佛所颂的,也不过是我父皇一人罢了。”
因而,他将脸一瞥,嘲笑一声道,“堂堂轩辕国第一寺庙的监院与维那,竟连自家方丈如何死的都不晓得,说出去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太子太保柳俊与吴语对视一眼,略一思忖,紧跟几步小声道,“殿下,臣下有一事不明。”
他身披百衲衣,手中却拎了个酒葫芦。然后踏着奇特的舞步,一边跳,一边唱。他跳得很丢脸,既不像跳舞,更不似武步――走一步,摇三摇,停一停,打个嗝。再配上那声嘶力竭,非常刺耳的歌声,轩辕彻只感觉魔音穿耳,脑筋发晕。
出大事了――梵音寺的方丈空潭大师,圆寂了!
此话说得颇重,连那监院空虚也敛了笑容,哀思道,“方丈师兄,他是自断经脉而亡。”
轩辕彻摆摆手,指了指那和尚,问道,“小徒弟,孤来问你,梵音寺本日但是出了甚么大事,为何从庙门到此处,连一小我也没有?另有,方丈空潭大师本日可在禅房?我等恰是为了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