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那冲天的酒气一熏,顷刻间回过神来。轩辕彻嫌弃地后退一步,柳俊则盛气凌人地叱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太子殿下在此,胆敢不跪?!”
太子轩辕彻负手立在梵音寺的庙门之下,冷不丁哧声一笑,“说甚么第一寺庙,还不但是我天家后院罢了。这万丈尘凡,这人间悲苦,即使有一天江山动乱,僧佛所颂的,也不过是我父皇一人罢了。”
最后,还是那监院上前打圆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空法师弟乃是方丈师兄亲身教诲成人,本日悲哀之下不免冲犯,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如果你非要问为何,那么启事一共有三:
说话间,几人已经达到了天王殿。
但是,阿谁双目紧闭,僵坐在蒲团之上的老衲人,的的确确就是他们此行来寻的空潭大师。柳俊上前按了按空潭大师的颈侧,又皱着眉头查抄了他的几处穴位,然后回到轩辕彻耳边轻声说道,“殿下,有些古怪。”
“甚么?”
他身披百衲衣,手中却拎了个酒葫芦。然后踏着奇特的舞步,一边跳,一边唱。他跳得很丢脸,既不像跳舞,更不似武步――走一步,摇三摇,停一停,打个嗝。再配上那声嘶力竭,非常刺耳的歌声,轩辕彻只感觉魔音穿耳,脑筋发晕。
监院和维那见太子俄然驾到,赶紧斥逐了一众僧徒,叮咛筹办方丈后事的同时,也叮咛他们各司其职。而此时现在,方丈室中除了太子等三人,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柳俊见状被气得够呛,若不是吴语几番反对,怕是要大开杀戒了。轩辕彻倒是无所谓,饶有兴趣地瞧了眼越走越远的身影,笑道,“梵音寺,竟然也有此等风趣之人,却不知此人是谁?”
醉鬼很快踩着混乱的脚步走到了几人面前,端的是一个唇红齿白,面如冠玉。
山风凌凌,佛门净地,姣美的小和尚半醉不醉,微眯着那双诱人的丹凤眼,歪着脑袋问他们,“嗝,你们,嗝,你们是谁?”
此话说得颇重,连那监院空虚也敛了笑容,哀思道,“方丈师兄,他是自断经脉而亡。”
他不说还好,如此一说,柳俊更是活力,直接唾了一口,指着和尚嘲笑道,“佛门中人,你是说他?吴语大人何时见过酗酒的和尚?依我看啊,此人八成是个假和尚!”
轩辕彻一愣,这空潭大师他见过,固然老得眉毛都白了,但精气神儿一贯很好,如何......如何就俄然死了呢?
监院法号空虚,是个和和蔼气的胖和尚,未行先问,未语先笑。即便听得此言,也只是轻叹一口气,并未几言。而维那满面肃容,一副匡扶公理的模样,脾气当然也见不很多好。因而,轩辕彻未答,他却先冷哼一声,道,“方丈他早上还好好的,如何你们一来他就圆寂了?这位大人还美意义说古怪,贫僧也感觉分外古怪。”
那指模呈紫玄色,五指清楚,好似鬼爪普通,深深地嵌入了空潭那干瘪的胸膛......
“殿下,如何仿佛有人在哭?”
出大事了――梵音寺的方丈空潭大师,圆寂了!
轩辕彻笑而不语,只悄悄拂了拂袖袖,持续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