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越想,内心便越是难安,越想就感觉越憋屈!
她对劲地点点头,摸了摸头上那支金步摇,道,“我们这位太子殿下虽一贯让人感觉如沐东风,却很少喜怒行于色彩,却不知是得了甚么好物,讨得他别样欢心?”
镜子中的容颜可谓绝色,眉不描而黛,肤不敷却白,再配上那媚眼朱唇,便是世上最抉剔之人看了,怕也要忍不住心动。
“你们都不懂,九年前的雨巷追杀,她与我的第一次相遇,便是因着一把油纸伞。此伞虽不是原物,但她着人送来,便表示承认曾经的誓约,也记起了曾经的情义。”
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摇摆在墨色的鬓发之间,瞧得近侍丫环都几乎走神。她只能低下头来,道,“此事说来也怪,奉上来的也并非甚么奇珍奇宝,只是一把各处可寻的油纸伞罢了。”
苏右禁不住咽了口口水,才张嘴回道,“是,是一件嫁衣......”
轩辕彻屏住呼吸,一双眼紧紧缠住锦盒上那金线绣成的花腔。连理枝的枝干合生一处,透着浓浓的缠绵情义。枝上双飞彩蝶翩翩,尽是无穷眷恋。
此时现在,琉庆宫的太子妃方才打扮结束。
一向沉默无言的吴语见后眉头微皱,略一沉吟道,“殿下,女人送来此物,不知是何企图?”
轩辕彻笑容一僵,猛地顿在了原地,一时候竟无言以对。
自从陆双双不测丧命,她便一向愁眉不展。陆府的财产已然泄漏,现在陆家之人应是死绝,背后眼馋之人指不定更加肆无顾忌。财帛烧手,她虽想弃之自保,却也不肯背弃已故陆老爷的恩德。
“暗卫来报,说是阿四女人一早便清算安妥,孤身一人出了门去。”
朝食之时,轩辕国,京都。
本公子特地着人铸就的东西,她竟然号召也不打一声,拿去送给阿谁黑心肝的轩辕彻?!
真是岂有此理!
吴语见堂堂轩辕国太子,因着一把破纸伞,竟喜不自禁,魂不守舍。略一思忖,委宛道,“殿下,如果女人记起了统统。那是否,她也记起了封府的满门抄斩,以及三年前的那场婚礼?”
宫门外的官道上,一骑快马飞奔而来,扬起了灰尘阵阵。
那人一起马不断蹄,只是将一面金黄的令牌高举头顶。
顿时之人一身劲装,怀里紧紧抱着一只锦盒。锦盒乃是锦缎绸面,红色呈长条形,其上绣着连理枝与双飞蝶。
苏幕遮闻言神采一松,又猎奇道,“阿四虽是女人家,却不甚在乎服饰表面。暗卫可有看到她究竟买了甚么衣服?”
宫墙深深,那个做戏。即便阳光普照,大地回春,也仍然掩不住那繁华高贵以后的阴暗。
四娘吾友,阿四恩仇缠身,此去梨山只为求一个公道。但是,兹事牵涉甚广,此中凶恶难以言说,恐是凶多吉少。本日一别,不知何时方能相见,愿君勿念,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