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素素,就是他本身都有点瘆得慌。天晓得女鬼魑魅现在在哪儿。说不定就在几寸以外,眼睁睁盯着本身。
步安翻翻白眼,心说这女鬼要么心机太深,眼下仍旧在演;要么是听过太多人鬼故事,入戏太深;又或者这件内甲的前仆人们确切都是些不堪入目标莽汉,乃至于这女鬼好不轻易比及个翩翩佳公子,少女心众多了。
“老衲人、宋国公和藩台大人都晓得我傍晚出的杭州城,略加盘问就晓得我出了杭州东门,再算算时候,又能料定我走不远。今晚城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官兵必然要布下天罗地网,我若插翅而飞了,岂不自惹怀疑?”
女鬼长得极妖娆,周身暴露,白晃晃红殷殷煞是勾人,可她大大咧咧地坐在床头,不但没点端方,连耻辱心都没有。
“你留意着点,如果有官兵进了镇子,提早跟我说一声。”步安叮咛道。
本来被她捏住软肋了,步安一脸轻松地点头道:“现在邪月临世,我还缺这点阴气吗?何况留你这么个磨人的女鬼在身边,便要将素素吓得魂不附体……你无妨猜猜看,留她或是留你,我会选哪一个?”
“仆人收了神通便是。”女鬼笑得娇媚。
步安勾勾手指道:“你本身来试嘛。”
照她的意义,倒像是步安剥夺了她做个灵巧鬼仆的机遇了。这女鬼的确是个戏精,步安也懒得跟她辩论,冷冷威胁道:“这么说,你是不怕我将你沉江投海了咯?”
步安叹了口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又展开眼睛。
“千余年来,此甲不知换了多少仆人,却都是些粗人。我本日见你玉树临风,甚是温雅,心中大喜,也想学学戏文中的精怪狐妖,做个灵巧温婉的贴身鬼仆。”女鬼哼道:“谁知你暗里里比那些粗汉还要凶暴。”
“本能够温情脉脉,主恩仆忠的美事,非要弄成这等模样。”女鬼点头道:“真是无趣。”
“素素不肯说便不肯说了,却终归没有编了故事来唬我。”步安道。
“嗯?”女鬼的声音从房间一侧传来,这或多或少让步安感受好受了些。
女鬼神采顿时丢脸起来,紧接着又微微一笑,拿媚眼瞟着步安道:“那小丫头不解风情,我却能让公半夜夜欲仙欲死……”
一 “你既然认我为主,如何一点端方都没有?哪有奴婢跟仆人辩论的?”步安瞪着她道。
他只脱了内里长衫,穿戴铁线软甲钻上了床,拉起被子挡住满身,然后瞥了一眼床前女鬼,道:“你不想我被吸干的话,最好离我远些。”
“喂……”他忍不住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