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别人,说是山那边另有个小镇,比这里要充足一些。”他俯身抚着她的肩头,轻声道,“我会好好问路,你别为我担忧。”
池青玉焦心万分,可山野间带了她又无计可施,好不轻易才在山脚下寻得一个小镇,但此镇偏僻瘠薄,竟找不齐所需的药材。他费经心机为她熬药,虽稍稍压抑住了病情,但她倒是好一日坏一日,垂垂的没了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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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青玉。”蓝皓月倚着床栏,勉强笑了笑,“这一对珍珠又圆又亮,总有人会买下的。”
“我今后还要给你生好多小娃娃,一个两个,都是小青玉,小皓月,围着你要你抱。”蓝皓月红着脸拿脑袋去拱他。
她抚着坠子上的同心结,伏在他肩头悄悄道:“你前次还说,要等我成为新娘子的时候,再给我戴上呢。”
“我不让你去!”蓝皓月抱着他,红了眼眶。如果在热烈之处,他或许还能够问路,但此地山势连缀,她只怕池青玉出去后连人都找不到,又怎能安然返回。
有美意人奉告他,镇上有一当铺,说不定能够拿这耳坠去稍稍当些钱来应急。池青玉哑声谢过,循着别人的唆使往当铺方向而去,街上人声希少,四周仿佛只要他一人的脚步声与竹杖点过石砖的声音,听来格外孤寂。
蓝皓月挪开他的手,“仿佛不发热了呢。”
这房间正临着大街,蓝皓月想望一望有没有他的身影,又怕内里风大,便只推开了半扇窗。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烈,她倚着窗口了望,未曾见到池青玉返来,绝望之余正想关窗,却俄然扫见劈面冷巷口有人仿佛也在朝着这边张望。
“青玉,为甚么把玉坠给我戴上了?”她小声问道。
蓝皓月急道:“这里四周是山,你又没有来过,到那里去找药草?”
池青玉悄悄握着她的手,放到本身胸口,“内心晓得就够了。”
“甚么话……”他等呼吸停歇下来,低声道,“那是结婚以后才气够谈及的,你现在还病着,不要说这些。”
天光放亮,薄雾模糊。蓝皓月还未完整醒来,池青玉便下床穿起了外袍。她在半梦半醒之间叫他,只听他说“我去替你抓药”以后,便是开门拜别了。
池青玉微浅笑了笑,将她的手覆在掌心,“昨夜内心焦急,想让你安然。”
她周身酸痛,在床上躺了好久,抬手忽触及颈下的玉坠。黛青鹅黄丝线密密缠绕,挽用心字型的花形,衬着那透润的玉色,更是晶莹。她不知池青玉为何会将玉坠给了本身,左思右想后缓缓坐起家,披着衣衫来到了窗前。寒意从窗缝间渗入出来,蓝皓月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回转,不由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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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云重,池青玉孤身出了堆栈,问及路边人,都说珍珠耳坠极美,但看模样便知代价不菲,这小镇上的人又如何会有闲钱来买。他紧紧攥着温润的珍珠,站在越来越凄冷的风中,惟觉悲惨。
“唔……”蓝皓月低头沮丧地背过身子,过了半晌,闷声闷气道,“你不想跟我生娃娃吗?”
那一天寒霜侵骨,她伏在床上又是咳得喘气不止,池青玉听不下去,背起古剑与竹杖道:“皓月,不能再迟延了,我去别的镇上找药草,你好幸亏这里等我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