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带着凌凤和宁逸飞很快就进了园子。凌凤一起看得细心,这几年他不是在西面兵戈,就是在盛京,盛京皇宫和王府固然都丽堂皇,却比不上这江南园林的小桥流水舒畅。远远的便瞥见一片乌黑的梨花树丛,小桥流水蜿蜒,直穿梨花间的绿瓦红柱凉亭,五柱间吊挂着卷起来的竹帘,垂落着璎珞软玉顶风飘摇的坠子。
秦婉没有言语,端起茶杯,撩起半片面纱,抿了一口,随即放下,面纱悄悄飞了飞,美眸淡笑,“茶味是好,只还没有泡出茶骨子里的味儿,宁公子是在演出而非茶艺。”
亭中放着一个花梨木树根雕镂的茶台,台面茶艺茶具一应俱全,香炉插着一支白香,冉冉青烟,淡香怡人。
沉欢打量着带着面具的凌凤,脑筋里尽力回想着宁逸宏的面貌。刚重生返来,遭受父母惨死,她全部心机都在如何杀回秦府上,对宁逸宏的样貌没有细心瞧,只记得他长得极美,就算才穿戴简朴的袍子,也能感遭到与生俱来的霸气。凌凤的身量和宁逸宏差未几,细看嘴巴和下巴仿佛很像。再看宁逸飞,固然宁逸飞极美,却带点妖气,转念一想,睿亲王世子和宁家兄弟是表兄弟,长得像也不出奇。
“演出便踏实,泡不出茶的原味,真正的茶艺是与茶共舞。”她可不管宁逸飞神采如何,直言不讳。
“哎,老爷放心。”
待通透淡黄色的茶倒满薄如羽翼的白瓷杯中,宁逸飞笑看秦婉,“女人感觉如何?”
亭中立着四小我,最显眼的就是一高一矮两个身条纤细的少女。
有好茶顿时来了兴趣,放下扇子,手扶梨斑白袖,暴露玉掌在卷烟上悄悄一过,入铜盆净手,取茶,洗茶,一套下来行动神韵和凌朝凰不差高低。
“从速去叫三爷返来。”秦功劳仓猝对钱陇道,他刚要走,又被叫了返来,“你亲身去,把这里的景象和三爷和苏老爷说一遍,好让他们决计。”
见她虔诚,无人敢言,屏住气味,恐怕声重惊散了淡香青烟,惊飞了如仙美女。
宁逸飞闻言大喜,“好,死水春茶。”
秦钰恰是此意,欢畅道,“草民的草居叫玉春园,那边倒是个春暖花开的好去处,假山环抱,流水错落,梨花欲绽,二位高朋倒是能够同时明白下江南园林的风雅。”
秦婉听出他活力,没理他。
“叫她何为?”秦功劳脸一沉。
十指芊芊,如玉通透,轻点铜盘,滴水玉甲划过,轻起波澜,粉纱曼舞,隐见玉掌合十,似祈福,续而,视线低垂,羽睫轻落,双手交叠,轻放膝上,闭目轻息。
凌凤太对劲宁逸飞的话了,快步上前,与秦钰并排而立,笑看他一眼,夺目标潋滟光彩刺激得秦钰几近睁不开眼睛。
泡茶法度第一道便是焚香除妄念,而这个讲的是去除邪念,心安静和。
瞧着凌凤神采飞扬的劲,一起被他各种虐待各种操纵的宁逸飞气不打一处来,“那请秦大蜜斯演出一个!”演出二字几近要牙齿缝挤出来的。
秦钰又惊又喜,不知是祸是福,他想起沉欢说过秦婉的茶艺说不定能给她带来好的姻缘,此次或许就是机遇,固然他不敢想攀附睿亲王府和荣郡王府,如果他们情愿鼓吹,也是秦婉的福分。
秦婉和沉欢行了礼,吴飞扬和秦枫有些忐忑的见了礼,等凌凤和宁逸飞落座,五人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