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由找到了吗?”范炳仿佛像个傻子。
“陈九州,要不然我们派人去南梁说清楚,人不是我们杀的。”夏骊在旁,也一时浑身颤栗。
余下的两个黑衣军人,对望一眼,各自举刀,“嗤”的一声刺入胸口。
“我南梁与徐国止戈停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筹办对东楚动刀了。但说归说,若雄师踏江攻伐,还是要一个来由的。”
“陈九州这是脑筋傻了?我鲁长风哪怕投敌南梁,也毫不会与他合作!”
“陛下?还亲身交代你了?我……为何不知。”
“花、花兄,你在胡说甚么!”范炳神采大惊,仓猝要拔剑而出,却不料,剑还未拔出一半,两个俄然冲来的黑衣军人,死死地扣住了他的手。
让东楚无二的公主做世女,可惜被陈九州搅了。
花拓的脸上,暴露通俗的笑容,“不瞒小统领,我来之时,陛下亲身交代了一件事情。”
陈九州闭了闭眼,稍过了一会展开,已然是充满战意。
在旁的军医花拓,神采无惊无喜,反倒是偶尔看向范炳的眼神里,充满了庞大的意味。
“陈相手令,河安郡自本日起,加快炼矿制器,以急备战之需!”
……
“陈九州!又是陈九州!一个月多少俸银,值得这么玩命么!”范炳听得心烦非常,换成陈九州做丞相,他自问讨不了甚么好处,上一次的那巴掌,还模糊发疼。
长长的楚江岸,爆发作声声若雷的吼怒。
楚都外,江岸驿馆。
他是真没有想到,夏青作为夏氏血脉,竟然玩得这么绝。
范炳似是恍然大悟,“对对,就仿佛前次那些,让骊珠公主做世女。”
“小统领,大事不好,东楚奸相陈九州,策动政变,重新夺回了丞相之位!现在,正带着人往驿馆赶来!”
何通那里不晓得陈九州的意义,比起南梁来犯,那五藩一样也可骇。
“花兄,你如何看?”
无数张脸,在闻声陈九州的这句话后,神情都变得萧杀起来,自古儿郎战疆场,哪有做亡国奴的事理。
“各地如有充裕马匹,可调派楚都!”
“陈相另有口谕,让侯爷务必不要离关,若东楚亡……侯爷可自择前程,若东楚守住了,侯爷一样是大功。”
会稽郡,鲁长风冷冷将谕旨撕碎,丢入火炉里。
“东楚,早该亡国了!陈九州,也早该死了!”
“吼——”
花拓抬手一拜,冷冷回身,往不远处江面的南梁楼船走去。
陈九州无法地呼出一口气。
天子关下。
“陛下谕旨,着各郡县调派物质,石矿,兽皮,粮米,送与楚都,共赴国难!”
……
“东楚若亡,我等便如丧家之犬,无根之浮萍,惶惑惊扰平生。”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个黑衣军人已经手起刀落,寒光一闪,将范炳的人头斩断。
陈九州神采蓦地发冷,伸手遥指楚江的远方对岸。
“陛下说了,范小统领为国捐躯,他会一向记得。”花拓当真地躬身一礼。
“另有一个夏季的时候来备战,告诉东楚辖下的每一个郡县,至此,已经是东楚危急存亡的时候,还请秉公忘私,共赴国难。”
毕竟传闻了,现在主宰东楚朝堂的人,不再是陈九州,而是回楚的贤王夏青。
“其他四藩,他陈九州如果能调获得一匹马,算我鲁长风输!”
“记得奉告陈九州,楚都若守不住,老子就算就义,也要把南梁蛮子扒下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