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甚么?”睿王打断她的话,嗤笑一声,内心已是说不清的绝望与失落,“不会觉得我生性风骚勾引了她,来向我发兵问罪?”
是因为不爱么?因为不爱,以是在她深深地伤害了他以后,才气够这般毫不介怀的分开?
“……”商娇不敢再看睿王眼睛,只得咬唇低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睿王接过那只楠木匣子,却还是不置一词,交到商娇手中。
商娇已行至门边,听到睿王喝令,转回身来望向他。
商娇偏着头,沉默半晌,方才缓缓站起。
睿王瞠目凝着面前女子,听着她媒介不搭后语的解释,只觉心头一股火起,恨不得脱手拧断她的脖子!
“好,很好!把他给孤唤出去!”
睿王手一挥,手中的茶杯便飞掷出去,摔在大理石空中上,“砰”的一声碎响,和田白玉制成的玉杯四分五裂。
可时过仅仅一年,阮正的话,便一语成谶。
明显上一刻还相处和谐,王爷还笑得如此畅怀,他在内里听着那久违的笑声,内心也跟着乐呵不已……
睿王却仍然一言不发,很久以后,忽出声将侯在门外的刘恕唤入厅来,沉声道:“去,把那支‘凤求凰’拿来。”
“王爷!”他大吃一惊,赶快上前禁止,却被睿王堕泪狠狠瞪了一眼。
他从速坐直了身材,看着面前,那几个浅显的家常小菜,提起了筷子,敏捷挟起,吃进嘴里。
小辫子在天都这一年多来,想必也听人提起过,我虽是当今太后亲子,倒是从小由柳妃娘娘抚养长大的。柳妃生性和顺如水,心肠纯良,视我为亲子,向来宠嬖有加,体贴照顾无不详确殷勤。我亦自小只知养母,不知生母。
商娇察颜观色,便已是心中稀有,继而把话挑明:“王爷暗里见过她,是吗?这是何时的事?”
刘恕便也红了眼眶,忙趋身上前,给睿王面前的茶中续上热水:“欸欸……这菜太辣,王爷谨慎伤身,还是不吃为妙。”
她只觉得,这只是他逗弄她以后,送给她的一个小玩意儿,以是她也不甚珍惜,顺手便送给了常喜。
睿王微眯着眼,看着她的身影消逝在门外,寂然倒坐在圈椅内,竟俄然感觉心中憋闷得将近堵塞。
睿王冷静地看着她拜别的背影,双手不觉间紧握成拳。
这两个小祖宗,到底是犯了甚么煞?
可现在……
曾多少时,他竟也变成了求而不得,伤痕累累,满怀空寂的哀伤之人?
一丝一毫,都没有。
怎的下一刻,两人便吵得不成开交,大有老死不相来往之势?
“不是的阿濬,我没有……”商娇还想解释,却被睿王手狠狠一带,头猛地偏到一边。
短短一个字以后,她回身而去,再无一丝沉沦。
“……王爷芳华幼年,府中繁花似锦。使得遍尝人间风骚滋味,却不知‘情’之一字,何其宝贵。老臣且等着他日出一个蕙质兰心的奇女子,好好的让王爷尝尝情之滋味!”
他不肯认输。
那晚,是他与阮正最后一次下棋。随后阮正便告老去官,携了他家那善妒凶悍的老妇高欢畅兴地回籍,安度暮年去了。
商娇便低头绞动手指,讷讷不能语。
只见匣子里,躺着一只银子制成的步摇。虽不华贵,但全部步摇的簪身却镌着吉利快意的花鸟祥云,簪头的部分状似一只凤凰的头与身,尾羽那串流苏满是由绿色的玉髓串成,流光溢彩,斑斓高雅又不显涓滴俗气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