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安思予方才一点下颔,向商娇表示,让她坐下。
“不……不成能!”她挣扎着道,“就算睿王查到你、醉倚楼、梁家的事,皆与穆颜有所关联,那又能申明甚么?别忘了,‘穆颜’已经死了!”
正看得蹩眉之时,牧流光信步入了书房,将几张供词举过甚领。
睿王正于灯下批阅廷尉署近半年来产生并措置的一些案件,并将其一一清算、分类,筹办明日朝时上报朝廷。
“卑职见过王爷。”
大夫细细地替安思予把评脉,只道安思予也无甚大碍,只确有内伤,需服药调度一段时候便好。
而作为事情的亲历者、参与者,只怕商娇与安思予皆难逃欺君罔上的同谋之罪!
“这些人,平日里饱食整天,却无所事事横行天都,打他们一顿,再让他们受一通监狱之灾,得个经验也是好的。”他淡淡道。
商娇的伤并不重,只额头磕破点皮,渗了点血罢了。大夫替她诊治以后,替她重新包扎了伤口,又开了几剂常日调度的药,嘱她平日里重视疗养,便再无多话。
睿王听着,一言不发,唇角却微微漾起一丝笑痕。
商娇发明,她与安思予仿佛就像堕入了一个怪圈中,就像一根绳上的两只蚱蜢,一头牵着胡沁华,一头牵着他们,不管另一头出了甚么事,另一头的人也都跑不了。
一次牵出两位位高权重的后宫嫔妃,事涉一干外戚……
相较于本身的伤,商娇现在正体贴的反倒是安思予的事,以是一包扎完,趁着大夫写药方的工夫,她又从速跑了出去,想晓得此事的成果。
商娇点头道,“这是天然。或许,牵出高淑妃,才是睿王的终究目标。毕竟,高氏一族在天都,实在树大招风,且不知收敛。睿王想借你的事打压高氏,何尝不是为民生存?”
安思予一把攫住她的手,急问道:“娇娇,你干甚么去?”
安宅小院内,便只剩了商娇与安思予二人,俩俩相望,寂然无语。
安思予被她一问,才似方才回转神来,渐渐看向她,含笑着答:“王爷已经回府去了。”
听安思予如此说,商娇艰巨地咽了一口口水。
为何现在好好的机遇就摆在他的面前,他却要回绝?
穆流光从速上前几步,将供词送到睿王手里。
商娇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气急,干脆站起家来就向外走。
睿王如何能够查到穆颜,如何能够查到她竟没死,还冒名入了宫,成了大魏天子的宠妃?
埋头斋里,灯火透明。
这莫非不是他与安大娘的夙愿吗?
商娇经了方才的打岔,本来焦炙的表情也安静了些,也知安思予做事,向来都有他的考量,遂坐了下去,偏了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式。
正一目十行的核阅着供词,俄然,睿王的眼睛落在鲁四的供词上,眉心蓦地一跳。
“醉倚楼莫名其妙遭受火警,全楼近百号人全死于大火;梁富户家中百余人莫名其妙地中毒,全族无一幸免。而能将这两件案件串连起来的人,便是穆颜。这一点并不难查。”安思予持续道,语气却沉重了几分.
“若此时,我们再让睿王发明,我拐带的人,竟又是穆颜……娇娇,你想想,睿王会对此事做何遐想?”
更何况,另有当日那见到皇妃御辇,便当众大喊小叫,说胡妃是他生女的冯老伯;本日又出了个鲁四……若睿王当真对此事起疑,细查下去,将这些事一一牵出,那天都……只怕要出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