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没甚么好朋分的了。族长捻捻髯毛,几个男人就把梁二嫂子捆起来了。
族长又请来了神婆神汉,占卜。他们跳舞,他们狂欢,他们挥动他们斩妖驱邪的桃木剑。
一个六岁的小男孩,抱着一件破衣服出来了。那是二妹唯有的两件衣服之一。
先是请了巫婆神汉,再是请了十里八乡传闻技艺高超的艺人领节拍,混在一起,由一个最着名的神婆带着,点起香,“吾神吾神”地唱跳起来。
火光冲着门,他们脸上花花的油彩,簌簌的粉,宽宽的衣袍,都在火光里跃动。一如之前梁小儿死去的阿谁早晨。
哦,哦。没娘的小狗,真不幸。
这些声音里,有轻柔的,有调皮的,也有沉寂的。
梁二嫂子最后认命了,也完整疯了。整小我混浑沌沌的,看人眸子子都不会转。只是守在二妹身边,絮干脆叨:“他还小,很怕的。你去陪小儿啊。你去陪小儿啊。”
梁家就问祝家,他们这也有个要殉夫的节女,能不能凑一凑,凑到同一天,同日进祠堂,也是个彩头。
乃至还请来了县太爷。县太爷一听是祝家,一听又是这等能够上表贤人的功德,赶快地承诺了来凑个热烈。
不过,在他们跳完神驱邪出去的一顷刻,这类神力又回到人间了:
哦,她想,或许是像那些婆子说的,进节女祠,比下辈子当猪好一点。因而,她把衣服穿了,把饭端起来吃了。
喜洋洋啊喜洋洋,这是祝家这一辈里,头一名节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