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音手上工夫也属变幻万端,极是诡异,二人一时之间久战不下。
觉音也不睬他,兀自对张正则说道:“老衲不与小辈脱手,还请张施主速速自缚。”
一旁世人顿时目瞪口呆,他们感觉张正则已经够放肆了,千万没想到这老衲人更加傲慢。
吴奎天紧忙收回了手,心中吃惊不已,这老衲人当真短长,他举手投足就是一招杀机,倘若单打独斗,千万不是他的敌手。
觉音话未说完,就见罗汉绳已然化作一道火绳,固然还是紧紧绑住张正则手臂,但是那青色焰火却顺着罗汉绳缓慢伸展而来,转眼间他掌中已是一片炽热,三尺青焰刹时将他手臂吞噬。
他当下左臂一提,只见金绳已将觉音腕下勒入七分,殷红的血液汩汩而流,觉音却笑了笑,“施主好谋算,倒是失策了,眼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僧侣手持金刚降魔杵,缓缓上前,口中漫声说道:“诸位施主入魔太深,敌我之分,不过是世人妄念。”
觉音大师道:“既然施主蒙了心,老衲便帮你一回。”
世人只见两边皆有万千掌影,让人目不暇接,虚空中如同日月穿越,潮鸣电挚。
觉音笑道:“施主已废一臂,还要抵挡吗?”
吴奎天浓眉倒竖,斥道:“少来与我打哑谜,你究竟是哪个山庙的?”
“大师意欲何为?”
张正则心道,眼下如果与这老衲人再要对峙下去,难保身后三人要趁火打劫,他当下卖了个马脚,觉音刹时抓住机遇,掌心翻动间,便将张正则左臂捆了个健壮。
觉音笑了笑,目光中却透着几分凌厉,“施主,还不自缚?莫非又是想用至阳的真气焚断罗汉绳吗?只怕要让施主绝望了,这罗汉绳实际上本就是阳火所造,你便是取来三昧真火,二者亦是同根同源,你千万也烧不竭……”
数以万计的地砖已然龟裂,江湖群雄与林家世人现在一样满面惨白,仅是一声乍响,便让他们血气翻涌,心头阵痛。
他说罢,掌影翻飞,一丈三寸的金绳被他缠在右手掌指间,然后向张正则肩胛探去。
张正则嘲笑一声,“大师是莫不是念了歪经,不拜佛祖,而拜了小鬼?竟然要人自缚索命绳,当真好笑!”
初时杀入林家,老衲人便一声不吭跟着世人而行,凡是遇见林家妙手,皆是被他数招夺命,倘若不是这和尚,江湖世民气知要杀进林家决然不会如此简朴。
他说着,就举拳向僧侣面门打去,觉音横过金刚降魔杵,悄悄一挡,降魔杵化作几道虚影,瞬息间,杵上怒状金佛就已叩住吴奎天的命脉,觉音驯良笑道:“施主切莫犯了嗔戒,老衲本日只为张施主与林施主而来。”
张正则岂能束手就擒,当下便使一招惊月流云手,右臂悄悄划拨,便卸开肩上受来的力道。
张正则已经用尽了百家武学,惊月流云手,千山万影手,百花掌,五虎啸天爪,白龙指苍山观海指……
张正则顿时感受老衲人来者不善,他沉声问道:“不知大师所谓何事而来?”
觉音兀自不肯罢休,长臂一卷,又再次缠上张正则的手肘。
张正则满面寒霜,正要呵叱,谁料吴奎天忍抢先骂道:“老秃驴,你也忒得不讲端方,我等已苦战好久,你恰好要半途来截胡,这天山神蛇几时就成你佛家的了?本日若想要带走张正则,你说了不算,先问过我们这些江湖兄弟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