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青虽是读书人,可统兵手腕一样是一绝,且不说兵法如何,就这皋牢民气之法,足以傲视全部冥界七十二城。
季长青扫视四周。
不待剑落,便听得声声响起:“长青,收剑。”
他们大多未曾经历过三万年前那一战,只知叶尘可骇,但对季长青,倒是实打实的佩服。
众将士个个面面相觑,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季长青话语果断:“我等本日举大事,便先拿这天子喽啰祭旗,以求我等,可杀入酆都城,诛杀阴天子!”
不能杀,但又不成能委以重担。
季长青迟迟未发言。
不但是为季长青这番谈吐,更是为叶尘这二字!
“传我军令,开城门!”
舒刹见季长青拔剑,顿时候面色煞白,连连后退,语无伦次道:“你……你不能杀我,你不成杀我!”
他天然晓得,眼下,便是本身苦等三年的机遇。
又有酆都权贵不下百户,此中强者如云。
三年交战,这三十六路鬼王已被季长青换了个七七八八,几近个个都是他的亲信。
“那白衣墨客,公然是传说当中的魔头?”
一呼则百应。
“吾等,愿誓死跟随元帅!”
季长青走出营帐,目光扫过四周将士,大声道:“事到现在,本帅也不再坦白各位,本帅不从冥帝,更不从阴天子,所从之人,唯有先生叶尘一人尔!”
只是,季长青又岂会放过他这阴天子亲信?
也不知叶尘所言那话是真是假,是否真可保别性命。
季长青皱眉,双目逼视舒刹,问道:“你是说,冥帝已死?”
天上人杀不死叶尘,反倒叶尘是一次比一次来得更加刁悍。
舒刹畏死至极,自是不肯就此死于季长青剑下。
那长剑下落之势戛但是止。
老叟沉默。
叶尘却不觉得然:“你我不脱手,它也出不到手。因天上人插手,我这凡人又要提早卷土重来了,各执一帝子,它此番,一定可胜我。”
季长青这才收剑。
老叟举目望天,有些担忧道:“其间战况愈乱,我等插手人间事,所受阻力便越大。”
一道道天道气运落下。
眼下,已是箭在弦上,只等季长青振臂一呼,这治下三十余城,便尽归季长青号令!
再无先前那般势同水火之意,所能见的,唯有那一股大水势如破竹,直入酆都而去。
叶尘曾轰轰烈烈干过很多大事,天人之争,便是其一手操控。
两军交汇。
叶尘道:“酆都之事有他一份功绩,我承诺过他,可保别性命。”
又有人道:“为那魔头卖力又如何?我等愿为元帅赴死,元帅既愿跟随于他,我等自当跟从!末将愿为元帅马首是瞻,杀入酆都,叫那阴天子滚下龙椅!”
酆都。
他竟又返来了?
纵是要重兵集结,攻打酆都,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改天换地之时将至!
而反观那与叶尘对弈十万年的天上人,只怕是现在,都旧伤未愈吧?
“既如此……”
剑起。
“你……你们要做甚么?”
思考半晌,季长青便道:“既是如此,待得攻陷酆都,便赏他一闲职,清闲去吧。”
他倒懒得管那酆都阴天子的死活,只是,本日季长青谋反,必会第一个拿他舒刹开刀。
白衣墨客,能有这般手腕,不由让人想到三万年前那尊杀神。
叶尘浅笑点头。
话语到最后时,几近已是要求的语气。
既是先生的棋子,他便没有诛杀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