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连明日的太阳都难见。
老蛟忙跟上去，问道：“你都说是神仙所留，你破的开吗？”
天人城有一盛景，名为九重天。
方白眉头皱起。
而这九重天，又占有天人城正中，离地九百丈，远远便可瞧见，登九重天，可距天门再近一步。
语罢。
老蛟沉默。
人间阵法多数如此，能防住的，都是些无需防备的人，纵是青云宗的青冥剑阵也不过如是。
这也成了天人城极少数为人诟病之处。
这话实在不入耳，只是，比起发怒，老蛟更多地则是心惊。
白衣墨客，负剑，带少女……
老蛟抹去额间盗汗，强颜欢笑道：“弄出这么大动静，那糟老头子怕是早已跑的没影了吧。”
只怕是，现在的天机阁，已被一剑破了。
这青云老祖，何时这般不讲理了？
只是此事，敢怒不敢言。
只是，光阴太久，世人都已不知，青云山以往是多么险地。
本日之事，天人城已丢了颜面，只但愿，这几位不再惹出甚么大乱子才好。
方白抹去脖颈鲜血，故作平静，施礼道：“老祖当晓得，我天人城向来不问来者是谁，入了我天人城，便不成起争端。方才之事鄙人可不计算，老祖愿留，长辈愿以礼待之，若不肯留，便请拜别吧。”
世人纷繁散去。
老蛟一愣，问道：“现在呢？”
见一浮空岛屿，悬于半空当中，有祥云绕，青烟飘。
虽不知神符为何会落于他之手，但能带着焚轮，又是一副凡人模样。
城中长幼，也不管是否为修士，不管认不熟谙面前人，皆是谛视，不敢上前，更不敢大声语。
叶尘却道：“那些书白痴，都不怕死的。”
这些日子，已不见天机阁了。
“你在找剑？”
方白有力摆手，长叹道：“都散去吧，本日之事，不成群情，也不成张扬。本日以后，如有不肯再居我天人城的，此事以后，也可自行拜别。”
留不留这天人城，也不该是现在考虑的。
叶尘又道：“你说，这几日来，为何再未听到这些风言风语，也再不见天机阁？”
“现在，我自青云山，一起踩着这群人的尸身过来的。”
可在方白听来，却比刚才那剑气，来的更要命些。
天机阁行事夙来如此，他说此事，又是为何。
都说妖修嗜杀，特别山中猛虎，水中恶蛟，可与叶尘比起来，老蛟都觉有些自愧不如。回想起来，几千年前，本身尚还年青之时，世人都说他叶尘修的是正道吧？
叶尘留步，举首望去。
“上去看看不就晓得了。”
待得叶尘三人不见了踪迹，方白这才长出一口气，抹去额间盗汗。
方白又瞥向一旁，看那老蛟与一旁少女。
此剑他岂会不熟谙，道门正统上清观鼎鼎大名的神符，太上清安闲之剑。
只顾着往前走，连两边贩子，也不见他多看一眼。
可此人，清楚不是清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