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震顺他手希冀去,方见那土丘之上黑压压一片,百十只大鸟俯卧着,偶尔还收回咕咕之声。
杜震不解,问道:“这鸟蛋我只需一枚便够,余下多少你都拿去便是。”
阴长生持续方才之话,道:“鸱苕大鸟本是人间罕见珍禽,全天下只这西北之地才有,而最是以栖息在这鸱苕山中为多,也才百十只,你说它是有多罕见?而这王鸟金翮,万只鸱苕才出一只,更是罕见中之罕见物。你觉得它一窝能产多少只蛋?小兄弟,一只金翮穷其平生也便只能产下一枚。正所谓短长之物必然罕见,这才不失公道。”他说的却也极对,如果短长的物什各处都是,它也就成了凡物。
杜震顺他手指看去,竟是失口:“娘啊!”
杜震转头北望,果不其然,已是不见林木,湛蓝夜空尽收眼底,一轮冷冷圆月吊挂空中,萧瑟秋风掠过,方知夜凉如水。
杜震看着那满土丘的“小鸡”,个个铁爪锋喙,虽是不能比那金翮王鸟,本身也胆颤。他问道:“我可传闻一只鸱苕便能杀死二十条狼,这里可有百只,你要如何对于?”
阴长生摇点头叹道:“唉,复仇呗,它们但是世仇啊。”
“鸱苕的老仇家,草原狼来了。”本来阴长生方才心中忽动,是因感遭到异动,便即行起四达神通查探,这才晓得,而与此同时,那金翮王鸟也是感到危急,方才唤起百只鸱苕防备。
约莫3、五个喘气以后,阴长生将杜震肩膀再往上一拎,两人便从地下跳至空中。“小兄弟,你能够展开眼睛了。”他轻声对杜震说道。
阴长生与杜震道明鸱苕离巢,窝中无蛋,原是王鸟金翮现世之故。杜震倒是灵机一动,立即打起金翮鸟蛋的主张。
阴长生赶紧点头,谦善道:“我那里是神仙了?还早呢!只不过会些小神通罢了。”他说完便屏气凝神,用体内真气冲额前印堂穴,便在杜震一个喘气以后,阴长生已是穴开通达,将四方五里以内的动静尽收耳目。这一手绝技有个响名叫做“四达通”,倒是地仙之人才气达到的神通。
阴长生回道:“这里看不清楚,我们上树。”阴长生再次携杜震跳到树上,再指土丘,道:“看,它在那边。”
阴长生叶不坦白,委实相告:“我用它是做炼丹之用。”
阴长生之前都是嘻嘻哈哈,此下俄然正色回绝,他道:“你还是绝了这个动机吧,此蛋我但是等了五十年了,如何与你分得?”
杜震闻他之言即心生凉意:炼丹确是道人之最紧急事,看来这蛋倒是不能与他争了。
杜震不能想通,问道:“但是你方才说过,金翮王鸟但是连龙都食得,这草原狼来,不是自送肉食与它吗?”
阴长生捧腹大笑,他道:“我倒从没听过与人借蛋的。这蛋你若蒸煮着吃了,我如何要你还我?”
阴长生回道:“我徒弟与我说过,金翮王鸟,仲秋圆月之夜产蛋。是以,我每年这天都来。”
阴长生老头儿咧着嘴笑:“这十只、八只的嘛,我倒不怕甚么,这一百来只,打打也得累坏不是。最首要的是,它们可追不到我,不过那王鸟嘛,我就算钻到地下,它也能把我给叼出来。”
他话音刚落,狼群先头军队便已至他二人树下,现在只听西北夜空之上一声朗彻天宇的狼嚎“嗷呜……”树下百十只狼便即向土丘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