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震听了,也不答复,只顾埋头狠吃。
“不是说今晚不再练了吗?”林有悔听了结也不在乎,还是持续给杜震铺盖毯被。杜震倒是俄然打起精力,与她劝止道:“林女人,多谢你了,徒弟所言不差,现在时候尚早,我怎能偷懒。”
想他虽非狷介士流,却也是贤人以后,更被儒士教养,平素里也是知书懂礼,笑不大声,食不啜吒,今晚却成了贪吃之徒,啃骨吞肉,虎咽狼餐,光手油嘴,甚是不雅起来。
林有悔气的跳脚,与含光露实际道:“不是你道今晚杜兄能够歇息的吗?如何出尔反尔?”
杜震咕咚咕咚直喝了十几口方才愣住,贰心道在树上之时倒也未感口渴,下了树来才立时觉的身材脱水已是极其之重。本来他全部身子一向处于紧绷状况,确是无时不刻不再出汗,只那树梢之上风大,汗水刚一沁出便即被风干。
都道吃饱了便想觉,那是因为人方才用饭后,体内的血液便都跑去胃脏以内,头部供血便即少起来,会致人立起困意。杜震也不除外,他都是凡人一个来的,加上本就身子太乏,当即打起了哈欠。
两人都是劝他,入夜不好再练,一是风大,二是三个时候下来,人也过于颓废,倒不以下来歇息一下,明晨早练。
他与林有悔嬉笑道:“还真运气,这类季候竟能碰上这么大的野味,不错不错,今晚又有口福了。”言毕,便与林有悔一起将山兔、野鹿开膛破肚、去毛褪皮,架火烤烧,不出一个时候,三只野味已是传出喷喷香味儿。
林有悔急道:“但是他方才吃了那很多的肉,又有些醉酒,天气还这么晚,树顶上风寒比白日更甚,如何要他练得?”
杜震一看,好肥的一条烤肉腿啊,恰是那野鹿的后腿,连着半扇的后鞧子肉,极大极大,足有二三十斤之重。
林有悔再将一只兔腿递给他,哪知含光露在旁倒是道:“唉,那只兔子腿太太小些,不敷他塞牙的,来,吃这只。”他说完从那野鹿身上撕扯下一条大腿儿递给杜震,
含光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竟是躺在篝火之侧,闭上眼道:“如此更好,风也大,身也重,脑袋也沉,难度增大,对他练功只要好处,无有坏处……呼……呼”话未说完竟是打起鼾声,入梦去了。
斯须之间,半扇野鹿后鞧便被杜震祭入五脏庙中,林有悔又递他一只烤兔,他再啃咬起来,不出一会儿,也是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