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露瞪视林有悔一眼,表示她别再抱怨,见监院似是真怕誓斎道长见怪,便道:“无事无事,我们本也不是挑理之人。”
林有悔一听此话,冷哼笑道:“哼,这么说,倒成了我们不辞而别了?你们早干吗去了?猎师帮怎也是弟子遍天下,堂堂帮主到你处,不说茶无热水沏倒一杯,更是将他萧瑟在一旁,早交代你们会有人来寻,也是无人出门相迎。现下还要我们给你们做足礼数?真是妙想天开。”
未待含光露答话,一旁林有悔已是恼烦,无好气道:“监院道长,你若无事,我们可急着出山去找郎中呢。”
他正考虑着,监院又愁眉苦脸道:“含老帮主,我们这些弟子都是些不喑世事,只知闷头苦修之人,照顾不周、简慢怠惰也是非出本愿,可您如果就这么一走而去,将来传将出去,问道观名声便怕要受损,徒弟定不会轻饶了我们啊。”
监院道长这番话说的,虽是将本观弟子讲成闷愣之人,重点却在前面,便是你们毫不能就这么简便走了。
“含老帮主,两位小居士,你们这是跑去了那里啊,让我们一番好找。”监院道长疾呼道,突看到石岩童,心中不由暗道:咦,怎多出一人?他目光微微一闪,猛见杜震肩头扛一大剑,似知是宝贝,心起觊觎又怕被人看出,忙控神情,即便如此,右目卧蚕还是不由一颤。
含光露架扶着石岩童向监院回道:“道长何故如此为我们焦心?我不是与你说过我要等我徒儿前来寻我吗,他既已来,你们徒弟又在闭关当中,我们也便不再叨扰,如此分开也少了费事你们。”
她不说此话倒好,监院立时谛视石岩童,见他左肩有布头缠绑,那布头早被暗红色血污沁染,胸前也是湿却一片,看得出他受伤匪浅,忙接话茬道:“这位居士怎受如此重伤?本观有上好的刀伤药,快随我回观去敷药。”他说完便表示身后两名羽士上前搀扶,本身则回身带路。
更者,此人一来便问但是去了后山,莫非他早知那“妖”便在后山?想到此,含光露怎肯等闲随他而回,因而便拦道:“道长且慢。”
监院听她之言,又见这她眼神锋利,知是个难缠的角,忙道:“不敢不敢。”
含光露话语虽柔,内里却含生分之意,监院怎会听他不出,面上一紧道:“这……敢问含老帮主,你们但是去了后山?”
含光露突见监院如此献殷勤,心中不由计算:自从本身来到问道观,便不受他们待见,当家的徒弟誓斎道长也是早躲了出去,现下他们怎却似换了一副心肠?含光露本就偶然再返问道观,一者石岩童的剑伤早已止血生肌,体内鸩毒也残留无多,只需保养些光阴便可,二者问道观当家的不在,也不好再去讨嫌。
“无量慈悲”问道观监院道长手执白丝马尾道尘,瞥见含光露世人,忙迎赶过来,身后更是尾行着几名弟子。
含光露、杜震与林有悔自是认得他。林有悔一见他来,鼻息轻哼低声道:“他如何来了?”她心中多少恼怨这些羽士,便在昨日本身与震哥哥还被他们慢待。
石岩童闻听他问起,看看杜震与林有悔,见他二人都是衣衫不整,人极是怠倦之态,现在含光露忽又轻咳两声,他便道:“不如我们便去一趟,一来能够歇息歇息,二来就在他们徒弟面前为他们解个围,也是顺手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