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洗漱好后,换了衣衫,阿思重新以男装呈现在修麟炀面前。
阿思皱眉,细心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
“是至心实意吗?”修麟炀问。
他若敢动秦家高低,那她必然会为秦家报仇,除非修麟炀连她一块儿杀了,不然,她迟早能要了他的命。
“狗主子,认清自个儿的身份,你与束风等人分歧,主子就是主子。”主子下跪,就该双膝跪地。
看来,修麟炀是在这家堆栈里。
“……”阿思没说话,内心却在衡量着这货该不会是现在才筹算跟她算账吧?
修麟炀饮了一杯酒,眼角瞥了阿思一眼,“去将衣裳换了,男扮女装,成何体统。”
一听‘叛变’二字,阿思便晓得她逃窜一事,是可大可小了。
阿思低头一笑,“主子只是说了实话。”
下颚被捏得生疼,阿思底子说不了话,虽痛,倒是明白修麟炀到底是没起杀她的心机。
好似她若胆敢说一个‘不’字,他便将她的手腕捏断了似得。
冷酷的话语,仿若漫不经心。
虚假的笑容,天然骗不过修麟炀,嘴角抹上一抹淡笑,“既是福分,为何又要跑?”
阿思上前,“主子见过主子。”
见阿思迟迟不动,修麟炀眉间染上了愤怒,“还不滚?”涂脂抹粉,像甚么模样!
“狗主子私逃,若不罚,府内其他主子效仿,岂稳定了?”
内心将修麟炀狠狠地骂了一顿,面上倒是舔着脸笑,“那不是因为爷惯着主子嘛!没有爷惯着,旁的主子毫不敢如此效仿。”
还是她的妆容不敷美啊?
有人领了阿思上了二楼,推开一间房,桌上放着一身小厮的衣衫。
阿思偷偷看了修麟炀一眼,皇上那边已是这般急了,这位爷如何还是一副悠悠然的模样?
她没那资格!
“本来你说要回家探亲,本王给了你五日的时候,眼下算算,你已是迟了整两日了。”
当下便单膝跪地,学着束风等人的模样拱手施礼,“主子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此生都不会叛变爷。”
可这世上,没有甚么悔怨药。
阿思并不知修麟炀所想,只感觉脸上这轻抚的感受莫名的透着寒意。
这类时候还能笑,这狗主子的表示,老是这般叫人对劲。
此时修麟炀已然饮好了久,站在三楼的阳台上,赏着天涯那一抹落日。
鬼才有那天大的胆量去效仿!
甚么环境?
部下力道颇重,使得阿思的嘴都变了形。
明显之前已经表示出一副‘饶她一回’的模样了。
阿思强忍着左腿的痛,点头回声,“爷经验的是。”
阿思惟了想,便道,“朝霞缭绕,美不堪收,但要说赏这天涯的景色,清风阁更胜一筹。”
贵公子的形象瞬息间崩塌,只剩一尊活阎王。
“是。”
阿思翻开车帘的一角,看了眼窗外的风景,内心头忍不住一声嘲笑。
她骑着墨潭赶路,落入修麟炀的眼线当中,天然是一下就被认出来了!
“呵。”修麟炀轻笑了一声,回眸瞧了阿思一眼,“还是这身打扮扎眼些。”
“不是。”
是她长得不敷标致吗?
倒是个实足的贵公子模样。
是她女装欠都雅吗?
“不必。”修麟炀淡然一笑,“一个时候,足矣。”
不祥的预感垂垂占有阿思的心头,摸索般问道,“那,爷筹办何时解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