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修麟炀冷哼一声,“怂样。”
“走不动?”他挑眉问。
待阿思措置好眉心的伤,宴席已是结束了。
苗条的手指朝着阿思勾了勾,“狗主子,过来。”
那豪情好!
只是未能跑出去几步,身后便有疾风袭来,杯盏在她脚边碎裂,细碎的渣子迸射,脚踝顷刻间多了几条殷红的血痕。
偏是这般箭雨之下的安闲不迫,勾得殿内的一群人打猎之欲更浓,就连一向冷眼旁观的夏侯爷,也终究将手中的弓箭搭了起来。
照理,修麟炀是该恼的。
却见阿思微微侧头,那长箭便是从阿思的面前飞了畴昔,便是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未能碰到。
阿思在一旁冷眼瞧着修麟炀上了轿,涓滴没有要动的意义。
修麟炀要杀她,的确易如反掌。
修麟炀收了手,见那一丝鲜血自她眉心流下,便伸手替她拭去,“再敢给爷神采瞧,爷扒了你的皮做冬衣。”
而此时,殿内世人已是纷繁架起弓箭,跃跃欲试。
不知何人已按耐不住,长箭飞来,只取阿思的眉心。
一是惊于这主子竟徒手拦下了夏侯爷的箭,二是惊于这主子竟敢跟修麟炀耍脾气。
待路过一家酒楼,那阵阵肉香飘来,阿思这肚子就更是按捺不住了。
只猛一抬手,将那射来的长箭紧紧握于手中。
殿内阵阵倒抽气声。
艾?
二十年前,秦侯爷一支肃云箭,能射猛虎,穿巨石,本日即使手里的弓箭比不得秦侯爷的肃云弓,但只凭秦侯爷那万人不及的射术,怕那狗主子也讨不到便宜。
咻……
他特么把她当作了活靶子,另有脸冲她笑!
倒是那位不惑之年的秦侯爷还垂手立于一旁。
因她站得远,灯火照得不清,没有人瞧得明白是阿思握住了箭,还是那箭已射穿她的眉心。
阿思也不说话,只是肚子叫喊个不断。
他倒也不必部下包涵了!
哎?
阿思没说话,拍马屁的时候甚么好话都往外说,哪晓得会被人抓了辫子。
阿思不置可否,是啊,她怂她承认,活着不好吗?为甚么非得把这身皮做裁缝裳?
修麟炀抬起眼皮子瞪了阿思一眼,“出息。”
他仍旧坐在原位,没了酒盏,干脆拿起那白玉酒壶,仿佛是发觉到了甚么,转头朝着阿思看来,对上那双微染怨怒的眸子,微微一笑。
只是,眼角却不自发的瞥向了修麟炀。
夜,寂静无声。
淮南王修麟炀,说一不二。
闪避不慌不忙,足见其胸有成竹,面对夏侯爷这等武将也毫不撤退,勇气可嘉。
宫外,王府的轿辇已是等待多时。
“不敢,就是累了,走不动。”
这舔着狗脸的模样,仿佛是不记得先前自个儿是如何回绝皇上的。
阿思现在额上缠着一圈纱布,伤口虽不深,但血却流了很多,纱布上也排泄了星星点点,瞧着有些不幸。
阿思神采一凛,恶狠狠的瞪了正起家谢恩的修麟炀一眼。
他说会拿扒了你的皮做冬衣,那就毫不会做成裤衩。
只是,惹怒了修麟炀,怕是这狗主子也活不长了。
这酒杯,便是警告。
阿思回身就跑,这个天杀的修麟炀,竟然要将她当作活靶子!
语气缓缓,指尖微凉。
“好!公然是个好主子!炀儿,朕记你大功一件!”
阿思回声上了轿,规端方矩的跪坐在一旁,修麟炀抬脚落在她双膝上,她便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