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最是忌讳踌躇不决,看看秦启明的前车之鉴,他当时若取长安……”谢容华紧握拳头,极力保持语气的安静。
魏军一起从晋阳解缆半月以后,天上俄然阴雨绵绵,下了几日未曾间断,迟缓的行军速率,久等不至的粮草终究令谢云决定安营扎寨,停止行军。
“是吗?”谢云听了他的话,冲动的接过函件,待看完后,老泪纵横道:“天佑我儿啊,这真是个大好的动静,我现在就去奉告蕴之。”说完便冲出了营帐。
颜汐凝,很快我们便会再见了。
“父亲。”谢容华唤了一声,将手中刚收的谢慕言的复书递给谢云,笑道:“这是姐姐传来的动静,灵祯还活着,现在和姐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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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华站在虎帐的一个角落,看着左三统的将士正一队队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撤退,脚步踏在水洼中,收回哗哗的趟水声,就像运气的脚步,踢踏在他的心上。他终究忍不住心中的郁结之气,狠狠一拳砸在中间的树干上,血异化着雨水,从指缝间缓缓流下。
“那,元帅决定甚么时候开赴?”崔剑云出声扣问道。
“蕴之,说说你的观点吧。”谢云看着一向未发一言的谢蕴之道。
“既然已经有了定夺,左三统今天下午就走.右三统筹办着明天一早走.兵贵神速。“谢云回道。
“不可。”谢容华俄然出声反对道:“现在这里各处都是青苗,如果粮食真的断了,还能够煮谷浆吃,活人还怕被饿死吗?卫长生此人轻躁得很,能够一战而擒,詹子濯与契丹大要上拉得很近,实在内心里相互猜忌.他敢南下抄我们的晋阳,就不怕契丹抄了他的马邑么!当初我们举义起兵,立意就是要不顾统统代价先入长安,号令天下.现在不过碰到了一点小费事,便想着班师回晋阳,就不怕凉了义兵的心吗?”
谢容华并未几言,于帐外双膝跪地,朗声对帐内的谢云道:“父亲,我晓得你还未歇息,只是不肯见我罢了,儿子愿长跪于帐外,至父亲见我为止。”
“公子……”秦洛看着如许的谢容华,小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