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酒?不过是个幌子罢,”
抬眸望向杜衡,楚慕寒突地启唇暖和一笑,面上有如拂过三月东风,吹散了眉眼间整天凝着的清冷,一双黑眸更是模糊发亮。
心下这般想着,杜衡面上更是做足了工夫,装模作样地朝前拜了拜,他右手借势平伸,比出了个大拇指,“恰是如此,还是王爷贤明。”
“因而,她就奉求你上我这来求个恩情了?”
拿过手边的空折子,楚慕寒将沾满了墨的羊毫放下,便是闭眸静思起来,“想必是为了知己知彼,去处她三哥探听皇后娘娘的家事了。”
“如何还不走,”笔下行动不断,楚慕寒单手抓过一旁的纸团,进而头也不抬地直接扔在杜衡脚前,“难不成是想让本王助你一脚之力么?”
高低打量起杜衡,见他神采开阔不似常日里打趣,楚慕寒判定撇下刚写了一半的折子,一双漆墨般的眸子暗淡如夜,“除了我以外,另有人敢给你派任务?”
“当然,”
回身拿过食盒,杜衡微倾着身子向前,眸间满满的精光光辉,“既是回府,且容部属多嘴问上一句,王爷彻夜要宿在那里?部属也好归去提早安排。”
微活动了下模糊酸痛着的指节,他端起手边早已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也唯有此,方是能停歇他几欲杀人的熊熊肝火。
是以,早就熟谙了楚慕寒习性的杜衡当即心道不好,可还没等他装出没听懂的模样,却已闻声或人悠然长叹而起,“嗯,本王决定了,今晚宿在书房,就由你杜大管事陪着吧。”
“你甚么都不消管,顺其天然就好。”
用力地晃着脑袋,杜衡一改之前的冰山神采,狭长眸子微弯,竟是暴露一副贼兮兮的笑模样,“部属有脚,当然走得归去,只是此次前来,确是另有任务在身。”
只是楚慕寒没想到,这个被他一手汲引上来的家伙倒是回绝服从他的号令,反而满口穷酸文人的短见地,竟和他论甚么“岂将人力定天灾”,“以德政灭蝗”。
不过,既然他已是临危受命卖力此事,便是不会坐视不管,放纵局势持续严峻下去,民气也好,皇位也好,哪个他都不会丢。
“桃花酿?”不测埠挑了挑眉,楚慕寒扬唇轻笑,捏着羊毫的手缓缓松了松,“这但是叶三最爱的酒,常日里连给别人尝一口都不肯,竟然送了叶璃一坛,看来,他对这个孪生mm还真是宠嬖有加。”
“实在也说不上是委派,”想到自家王妃在面对本身时,那谨慎翼翼的神态和语气,杜衡心下更加感觉好笑,干脆也就将事情颠末直接了本地交代了出来。
“你少给我扣这些高帽子,”
至于徐文清阿谁“差官分赴灵迹祷告”的所谓治蝗体例,反倒是让楚慕寒怒极反笑,直叹起他冬烘一个,食古不化。
“那不知,王爷对于皇后拉拢王妃娘娘一事,但是有甚么观点?”
“王爷,那徐文清但是又惹您活力了?”
究竟上,这并不是大楚第一次闹蝗灾,但是这一次确是比往年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猛,乃至于单是加大赈灾款项的拨出已然毫无感化,再加上方才结束的并州洪灾,此等天灾齐下,已是闹得大楚民气惶惑,不得安稳。
提笔在折子上写下灭蝗事件,楚慕寒摆了摆手表示他退下,“皇后娘娘就跟着王妃折腾去,你只要看好穆云华就行,别让她没事谋事去骚扰王妃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