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相处。”玉婶道,“那位客人极少说话,成日里要么睡觉,要么待在回廊下赏雪喝茶喝酒,安温馨静的。就是胃口太小,不如何用饭,荤腥更半分不沾。”
云倚风单手撑住眉心,明显对本身成了香饽饽这件事非常烦恼。眼看他二人还要持续辩论,干脆端起桌上酒杯,红色衣摆只在灯下一闪,人就已经坐到了金满林与金焕中间。
“季少侠言重。”祁冉笑着摆摆手,“那两位持续参议,我好不轻易才爬上山,累得够呛,得归去歇着了。”
“云门主不吃。”季燕然抬高声音,“因为吃多了会胖。”
暖房内早已备好酒菜,除了金家父子,另有另一名年青男人,一身公子哥打扮,看着极其热忱,自称是岳名威的侄子,名叫岳之华,此番是特地代替叔父上山,接待各位高朋。
季燕然淡定把手收回来:“究竟是甚么毒?”
“这里离门近,又漏风,季少侠还是寻个和缓的处所去坐吧。”柳纤纤顺手一指,“我看金掌门中间就很好。”
季燕然闲闲道:“杀手胖不得,女人家也一样,不然还如何嫁神仙般的云门主?”
“略懂外相罢了,谈不上里手。”云倚风谦善两句,又道,“我们这么多人要吃要喝,今后几天辛苦婶婶了。”
夏季天寒,侠女也要穿棉袄,厚厚一层裹着,身量看起来能顶两个云门主。柳纤纤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季燕然,两人一起“乒乒乓乓”冲出飘飘阁,倒是将屋里的云倚风吓了一跳。路边金家父子正在谈天,突然见着也是一头雾水,眼睁睁看他二人从屋顶打到院中,几乎把方才迈出去的文弱墨客撞飞。
“西暖阁里的那位客人呢?”云倚风问。
而待两人清算伏贴出门时,柳纤纤还是等在原地,看起来是铁了心要一同上山。
云倚风站着不动:“王爷摸够了吗?”
柳纤纤柳眉一竖:“你休想!”
“夜深了,门主早些歇着吧。”季燕然道,“如有甚么事,我就在隔壁。”
“嘘甚么嘘。”柳纤纤迷惑,“如何只要你一人霸着饭菜,云门主呢?”
“祁兄。”金焕从速上前扶住他,“没事吧?”
“要你管,又不是要嫁你!”柳纤纤还是嘴硬,却也总算消停下来,拿起筷子忿忿吃菜。
“祁冉公子还没上山吗?”云倚风拉开椅子。
此番同往赏雪阁的人未几,锦城镖局的金家父子已先一步解缆,至于那弱不由风的墨客,名叫祁冉,是集市上花花绿绿招财椅的仆人、东北富户祁老爷的儿子,这回是被父亲派来特地给岳名威贺寿,因为身子骨弱,老是贴身带着一名小厮,那小厮长了一张娃娃脸,穿上锦缎棉袄,看起来非常吉利讨喜。
云倚风惊了一惊:“我为何要娶你?”
那锋刃薄如蝉翼,见血封喉。
柳纤纤面色一僵,将夹起来的猪蹄又丢回碗里。
“既偶然招惹,那又何必嘘寒问暖,作出一副热忱模样。”云倚风道,“何况她是溯洄宫的大弟子,体力总要强过我这病人,若非得体贴,也该旁人体贴我才是。”
“查案最忌打草惊蛇,更何况暮成雪还是警戒性极高的杀手。”季燕然道,“我若一来就直奔西暖阁,只怕他今晚便会下山。”
季燕然无话回嘴,又问:“那云门主可有知音?”
他说这话时,厨娘刚好端着食盒出去,听到后笑道:“公子若喜好喝,锅里另有。”她身形高壮,手脚利落,一看就是做家事的妙手,这回也是特地被岳名威奉上山,给赏雪阁的来宾们做饭,常日里被人唤做玉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