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云铁见是个穿着富丽的少女,身披翠水薄烟纱,显出脸如凝脂,一双妙眸,薄薄的双唇微微上扬,好一个斑斓的女子。
那锦衣少年本是个姣美后生,又是爱好洁净之人,摔个跟头后已是灰头灰脸,受得满肚子悔气,当下便按奈不住了,剑眉一扬,怒道:“你待怎地?”
说罢身子半蹬,双掌反手交叉以胸,提气运劲,蓦地身形拔起丈余高,双掌蓦地变作顺手顺势推出,一气呵成,那两掌看似稀其平常,却暗携风雷之势。
断云铁却也不慌不忙,展开归归步法,在剑光之下轻身游走,还反唇相叽道:“哪来的恶妻,这般暴虐。”
断云铁虽不敌这老者,却也毫不逞强,举头不亢不卑,朗声道:“莫非要让你那高头大马从我身上踏将畴昔你方舒心?真是岂有此理。”那锦衣少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灰袍老者笑呵呵道:“所谓不打不了解,春儿且过来,此事就此告终,不得计算了,你可明白?”
断云铁不由面露窘态,却得空呈口舌之快了,仓猝运气压住气血,才缓缓站起家来。
断云铁震落了那女子长剑后,本想就此罢休,若非她咄咄逼人,还不屑的与其相斗,蓦地见这老者吼怒而来,顿感劲风劈面,心中大惊,哪敢粗心,运起沉暝掌第七式“沉潜刚克”便迎了上去。
这老者更是骇然,心中思路起伏,固然看出这少年功力不弱,但他这七八成力的噬骨掌,放眼江湖,能安然接住这雷霆一击的,一双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这戋戋十七八岁少年,尽然能接他一掌而无恙,更奇特的是本身闯荡江湖几十年,对各门各派武学也是见多识广,却从未见地过这等刚猛精纯的掌力,更看不出来这少年武功的来路,虽暂不能与本身对抗,但这只是个少年人,才几年修为?假以光阴,只怕他也难于对抗。
那锦衣少年一怔,暗忖这少年能只手拉住这飞奔的俊马,单论这手,本身便远不能及,且等叔父到来之时再清算他不迟,当下换了神采,供手道:“这位兄台,鄙人因有要事在身,不得于才飞马前行,未曾留意到兄台。”
“如此,我等便先行一步。”灰袍老者见那少女不允,又见断云铁推让,也不强求。
“小贼,发的甚么愣,跪下叩三个响头,饶你贱命一条。”
“一个黄毛小儿,如何使你这般地畏首畏尾,真是可恼,你要惊骇,我便让长老脱手。”一旁的少女忍不住指责老者,又指着前面那辆马车。
那少女见老者停手了,跑过来叫道:“肖护法,怎地不杀了他,莫非你怕他个黄毛小儿不成,哼!”
断云铁虽对那老者并无好感,但见其还算是非清楚,心中闷气也见消逝,细想也确不是那老者敌手,便对那老者一抱拳道:“此事长辈也有错误,不该拦了马后又热诚于这位兄台。”
“长辈乡野粗夫,不敢扰了前辈高雅。”
“你还强词夺理,若不是断少侠部下包涵,你早已性命不保,不怪本身学艺不精,却怪得别人?”灰袍老者转而责备那锦衣少年。
那老者沉声应道:“我自有主张。”
断云铁望着一行人马远去,第一次与女子相斗,又几乎被那老者所伤,倒有些茫然了,昂首见日薄西山,收起心神,往黔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