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闭关苦修,忽忽就到了年底。
毒龙呵呵呵怪笑了几声,俄然说道:“你走到我眼里来。”
“只是想放心修道罢了,何来这么多肮脏?”
王崇抖擞精力,试着举步,毒龙的龙睛,好像一泓水潭,并无涓滴停滞,让他径直就穿了出来。
走入毒龙的眼睛,王崇面前云雾升腾,不知有多源深,他正踌躇,是否该持续前行,就听得毒龙喝道:“转过身来!”
王崇发了几句牢骚,却听得一个声音传入了耳朵:“你可晓得,为甚么铁犁传位给你师父吗?”
红叶禅师和葵花道人入门比令苏尔都早了二三百年,他们门下弟子修道的年初亦颇久。
王崇才自感慨出口,毒龙就喝道:“莫要看那些没用的,去瞧一瞧通天殿。”
饶是毒龙寺一脉,乃是修行流派,却也热烈起来,到处都张灯结彩,乃兰交多洞府外都贴了春联和福字,也颇喜气洋洋。
有几位是“真”驯良,比如葵花道人门下的寇白楼和顾横波,又比如红叶禅师门下四弟子张凤府。
王崇向通天殿望去,这座九层的大殿,竟尔被一眼看破,好像琉璃,表里透明。
如果换一个鲁钝的,看不清情势,也许还会跟这几个师兄告状,说被他们门下弟子欺负,但王崇怎会连这点都看不透?
王崇依言回身,毒龙的龙睛,此时却化为一面巨镜,他站在龙睛当中,便可了望千里万里,不要说毒龙寺的内庙门,毒龙谷的景色,就算外庙门,迢迢千里江山,都尽在眼中。
如何比得上红叶门下,不但有八大弟子,更稀有百徒孙,就算重徒孙也有百余,不管是论修为,还是论丁口,都大占上风。
只是这路轻功已经完整脱出了凡俗武学的边界,跟峨眉的太清玄羽诀普通,都是御气行空的法门。
就算其他几位师兄,除了红叶末徒赵剑龙以外,也都学道超越百年,剑术精美,道法通俗,非是平常傍门之士可比。
本来令苏尔门下空虚,并无半个门徒,天然也不会参与,但这一次却又分歧了。
王崇答道:“未曾!”
红叶禅师一脉,还留在毒龙寺的有五个——天音子,一龙上人,张凤府,五龙子,黑山上人。
他态度恭谨的说道:“并不晓得!”
王崇微微惊奇,但他自傲,没有听错,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古怪来。
另有几位师兄,却只是大要工夫,比如天音子和一龙上人、五龙子、黑山上人等几位,实在心底对他非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