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称心之余,亦心中一动,暗里放缓了几分脚步。
当下就嗯了一声,淡淡一摆手,一指地上,表示坐下说话。寇辛扉不敢违逆,又施一礼后,方才瘫坐在地,呼哧呼哧的喘气起来。
此等行动,实是可爱,这些道人倒是没有半点戴德之心,把应有的回报当作了仙恩赐下。却不想想,人家本就俗世老妪,小本买卖,苦心运营只为一家生存。有此怜穷济苦之心,本就万金可贵。济尔之时可曾说过要回报?再者人家平生就只为后代子孙而碌碌毕生,心中何时奇怪过仙缘?
你不报便罢了,要报就报个全面,何必弄出此等“仙道高人”行动,令人家一番善心,反成笑柄?
两人俱是大喜,快步跑出门,取回纸笔,寇心扉方谨慎翼翼的问道:“本宗是何来源?庙门那边?可另有其他同门?师尊可否讲授一二?”
秦铮就一指河中,摆手一压。燕双飞就杜口不言,退到一边,暗自调和气血。
当下三人皆是一言不发,自顾闷头赶路,行了约莫小半时候,见得路边有座驿店,秦铮就淡淡叮咛一声:“尔等情意,吾皆晓得。且安息一番,用过酒饭以后,再说不迟。”
秦铮纵是早有预感,见他们如此果断,也是心中暗自点头不已,就哈哈一笑:“请起,尔等即拜我,便是吾门人,取纸笔来,吾这就为尔等录下本门大法!”
此地到他登陆的处所,又有里把路。故而等了约莫两盏茶工夫,寇辛扉方才跌跌撞撞,灰头土脸的赶了上来,见得秦铮,也是一个长辑到地,气喘吁吁的道:“小生忸捏...以往倒是醉心功名,听得仙长神仙歌,方才....醍醐灌顶,如梦初醒....还请仙长垂怜...”
见此人结结巴巴,一副上气不接下气,却又毕恭毕敬,不敢失礼的摸样,秦铮好笑之余,也不由一阵暗自舒爽不已。不过毕竟架子已经端上了,倒是不好等闲就此放下来,既然做戏,就得做个全套。
故而他倒是不会学此等无良道人。一番高歌,坏了人家一桩金玉良缘、斑斓出息,就必给人家一个说法。
“你果是机灵。不错,本门祖师无崖子,当年就恰是杨朱的贴身书童。”
再说寇心扉,现在道心虽坚,毕竟久受儒熏陶,心中倒是有个正邪之见,故而很有些游移,不过毕竟才叛出师门,获咎恩师,这儒学官路,倒是就此就差未几绝了。
话说秦铮向来就是个讲究人,以往看闲书,就最是恶感书中那些“游戏尘凡”的所谓“仙道高人”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