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铮不在乎他炒作,只要他有真技术,真铸得一手好剑就行。
那大隋遗民看了眼银票,然后收回目光,深深一辑,哀告道:“小老儿虽不算富豪,却也有些积储。我不要银子,只求道爷授一修炼之决足矣。”
“如此说来,这位,就是要和我王摩诃争夺此剑的秦道长了?不晓得长师承何派,在那座名山潜修?”
落坐以后,闲谈两句,晓得此人名号出处后,秦铮不由莞尔一笑。
话说这王摩诃倒也真是老江湖,晓得在这关头,万不能违逆此人。果就止步,回身接太小包,谢了一句后,带着徒众下山而去。
听到这里,秦铮替此人捏了把汗的同时,也有些好笑——这也幸亏在民风开放的大唐,才敢这么玩。如果换到辫子朝,这家传的技术怕是就到此为止,成为绝响了。
一行人如蒙大赦,慌不择路,掉头就往山下跑去。
秦铮就呵呵一笑:“你这老儿,倒打得好算盘,为我铸得一剑,就想求我仙家真决,天下那有这等便宜事?”
再者说了,我就是个卖剑的,有的赚就行,管这么多干吗?管他猛龙还是草鸡?都自有王大爷这地头蛇来衡量,我倒是犯不着触怒他。
不过还真别说,此人倒还真有些买卖脑筋,这字号一透暴露去,果是着名度大涨,远近士子豪商,都是趋之如骛,以手持一把他产业的剑为荣,令其身价大增加,等闲没有几百两,请不动他脱手。
剑因人名,人因剑名。身为铸剑之人,此番心机也乃应有之意。秦铮也不为己甚,回道:“本道倒是不贪别人之功为己有。这剑乃是你所铸,还是你取为之定名吧!”
那大隋遗民先是一笑,恭维一句后,面露难色:“道长若早来数日就好了,不巧,此铁倒是被威远镖局的总镖头,飞天虎王大爷定下了...”
“道爷曲解了!”
话说他得决以后,日日揣摩,果得了些真意,既幸运撞破天赋,又活了二百余年,活过了五代,直至宋初之时,方才逝去。他的后辈,倒是有人插手军伍,仗着阴山道两门炼器法,换回偌大繁华,令他家成为朱门。
听罢原委,秦铮好笑之余,也不由暗自感慨,炒作、营销,限购这套把戏,人家早就玩得遛熟,谁说前人聪明不如当代人?
“看来仆人家没把本道的意义传达清楚啊!”
发财以后,自有专人卖力补葺家谱,老祖宗活了几百年的事迹就传播了出去,如此长的寿命,在旁人看来,自是神仙一流了,自有文报酬之树碑传记,名列方志。倒真应了他这大隋遗民的外号,这是后话不提。
刚进院子,就瞥见一个威猛老头正和这“大隋遗民”在喝茶叙话。另有几个气质精干、武生打扮的年青人,在当中服侍着,想来就是这“飞天虎”和他的徒众了。
说来仙道真讲缘法。不知如何的,秦铮看此人还算扎眼,见他一脸深思,想了想,又将阴山道两道祭练法器之术,传了下去。
这王摩诃在江湖摸吧打滚几十年,经历非常丰富,并未起火,先摆明背景,又欲摸摸秦铮的根柢,那几个徒众,倒是年青气盛,按捺不住,呼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