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元子道:“抑梵之底子,还是在于天帝。当初道门势大,三清道祖高高在上,天帝形同虚设。天帝不甘为傀儡,遂有封神之议。后三教共议封神榜,三清模糊分裂。天帝遂趁机勾搭西方教,遂有万仙一战,西方二圣渡尽三千尘凡客之疡,至此,西方教实是已然成势,更遑论三清反目,道门完整分裂了。虽有太清道祖西出函关,化胡为梵,分裂西方教气运。但说实际,此实属无法之举,此时西方教实已不成压抑了…”
“孙兄客气了!”
“…你说句实话,此子如何?”
可惜,孙老道看了他一眼后,似有顾忌,嘴唇微动,倒是发挥了传言入密,这话只要抱元子晓得。
“哦?”,孙老道讶然一笑:“如何?这济州‘第一败家子’的名号,既然传入你这世外高人的耳中了么?”
抱元子方才恍然,叹道:“也难怪,莫说你将入山练九转神丹,即便没有,怕也是容不下此子。毕竟,你宗之学,承接上古岐黄之道,不擅交战杀伐。此子虽仙材可贵,但老云:祸福相依。福深祸也深啊!”
“确切如此!”,抱元子接道:“封神后若当机立断,整治内政,另立天帝,立即和西方教开战,倒也不是不能挽回。何如,一者,上清道祖脾气刚烈,势难结合。二者,鸿钧老祖造化期近,不肯此界多肇事端。令道门良机顿失,导致本日之境…”
喝了一杯以后,孙老道言归正题:“至于秦家此子…啧,如何说呢?老道只能说此子委实有些意义…”
再说抱元子,先另有些不觉得然,半晌后,即暴露动容之色。
“哦?”,抱元子剑眉一扬,非常不测:“孙兄何出此言?”
孙老道一笑,传音道:“吾将功德美满,飞升期近,自是不肯多肇事端。你宗乃是道指正统,抑梵乃分内之事,就看你容不容得此子了?”
孙老道正色道:“当日救醒此子,他晓得我身份以后,即找我拜师,我便问他为何学仙,因何不学儒梵。你猜他如何说?”
孙老道又是一叹:“局势虽改,无法水太深。功大业亦大,福深祸也深。道友还请三思而行!”
抱元子方才回嗔作喜,笑道:“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是不能让这等投机之辈等闲如愿,不然,怎显得我仙门高贵?”
朴清子忙从袖中取出一叠帖子,恭谨的道:“请前辈过目!”
ps:说实际的,我因恶感梵棍,在道徒前期反梵教,虽略有见地,实是有所顾虑,未搔着痒处。明天就明说――梵教之基,就在于窃阴司权益,天心自用,妄代天裁判奖惩。
朴清子也被勾起猎奇心,暗里悄悄竖起耳朵。
孙老道叹道:“常言道:大罗之下,皆是蝼蚁。殊不知大罗道祖,亦有无可何如之事。不成造化,就谈不上清闲。道祖非不肯压抑西方教,实不能也!”
听到这里,抱元子不由变色,传音道:“此子真如此说?”
也难怪抱元子会不满,并单提秦铮了。
孙老道接过来,略一翻阅,就笑了起来:“哦?淮州同知奉银一万两。扬州盐政奉绢百匹,银五千。济州通判奉银两万。秦家奉黄金千两…真是难为他们了,倒是动静通达。抱朴兄,你这一起真是收礼收到手软,这斩蛟一剑可真值钱啊!”
孙老道不由洒然一笑,顺手把贴子递还给朴清,说道:“熙熙攘攘,皆为利往,也无可厚非。再说,不如此,怎显得我仙门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