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抱元子剑眉一扬,非常不测:“孙兄何出此言?”
抱元子方才恍然,叹道:“也难怪,莫说你将入山练九转神丹,即便没有,怕也是容不下此子。毕竟,你宗之学,承接上古岐黄之道,不擅交战杀伐。此子虽仙材可贵,但老云:祸福相依。福深祸也深啊!”
抱元子冷哼一声:“不过是些投机之辈罢了,倒是打得好算盘,把我仙门当作是拍门砖、终南捷径么?”
“何必如此?”,孙老道不由又是一叹!
听到这里,抱元子不由变色,传音道:“此子真如此说?”
“非也,我这里有几分拜帖,孙兄一看便知。”,说罢,抱元子对朴清子微微点头表示。
倒是听得老友在耳边言道:“此子说梵儒皆非他所愿。若论孔教之弊,虽颇具观点,却也是些须生常谈之题。论及梵教,倒是有些惊世骇俗,我也闻之心惊…”
抱元子方才回嗔作喜,笑道:“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是不能让这等投机之辈等闲如愿,不然,怎显得我仙门高贵?”
喝了一杯以后,孙老道言归正题:“至于秦家此子…啧,如何说呢?老道只能说此子委实有些意义…”
“他说梵教入家破家,入国破国。他不肯弃宗改姓,更耐不得清灯古梵,茹素持斋。此等谈吐,亦不过平常。令我惊奇的是,他说梵教乃窃天悍贼,贪造化之功,窃阴司之权益,据循环为己有。天心自用,自许法官,左手天国,右手路引,妄评功过。因一己之私,乱吾中原之正朔,毁吾族之根底…”
孙老道接过来,略一翻阅,就笑了起来:“哦?淮州同知奉银一万两。扬州盐政奉绢百匹,银五千。济州通判奉银两万。秦家奉黄金千两…真是难为他们了,倒是动静通达。抱朴兄,你这一起真是收礼收到手软,这斩蛟一剑可真值钱啊!”
“恰是如此!”
“唉!”,闻言,抱元老道长叹一声,然后一掐诀,放出一罩状宝贝,这罩飞在半空,顶风就涨,化为三丈大小,落将下来,遮住自家和孙老道。
抱元子笑道:孙兄就别卖关子了。
孙老道叹道:“常言道:大罗之下,皆是蝼蚁。殊不知大罗道祖,亦有无可何如之事。不成造化,就谈不上清闲。道祖非不肯压抑西方教,实不能也!”
再说抱元子,先另有些不觉得然,半晌后,即暴露动容之色。
抱元子道:“抑梵之底子,还是在于天帝。当初道门势大,三清道祖高高在上,天帝形同虚设。天帝不甘为傀儡,遂有封神之议。后三教共议封神榜,三清模糊分裂。天帝遂趁机勾搭西方教,遂有万仙一战,西方二圣渡尽三千尘凡客之疡,至此,西方教实是已然成势,更遑论三清反目,道门完整分裂了。虽有太清道祖西出函关,化胡为梵,分裂西方教气运。但说实际,此实属无法之举,此时西方教实已不成压抑了…”
“哦?”,孙老道讶然一笑:“如何?这济州‘第一败家子’的名号,既然传入你这世外高人的耳中了么?”
抱元子亦是一叹,随即面现奋发之色,说道:“道门内斗,天帝因一己之私,引狼入室,西方教顺势坐大。此虽诚可叹,亦不过适逢其会罢了。今鸿钧已去,三清造化期近,局势已改,亦是吾辈奋力一搏之时,此子,我倒是取了…”